文愉蹬掉家居拖鞋爬到床上,掀开被子将蜷缩成一团的洛衍翻过来,却见他双目是睁着的,定定的看着文愉好似在神游一般,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十分萎靡。

    “你没事儿吧,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文愉上手准备将他衣服撩起检查,洛衍翻身坐起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真实的触感将他的空虚与焦虑驱散,短暂的满足后便又排山倒海一般的将他死死压住。

    “愉儿…”

    洛衍抱着文愉嗓音轻颤,他小心翼翼的唤着怀中的爱人,那些疑惑到了嘴边却又不敢透露分毫,他的爱人何等敏锐,他陪伴他多年,最清楚不过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自爆。

    “没事,我去找他,我帮你揍他,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文愉见他模样一股无名火起,一松轻拍洛衍的手就准备起身下床。

    骗子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洛衍,他浑身一抖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格外的心虚促使他鬼使神差的将文愉拉住,却又在对上他诧异的视线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

    “没关系,以后……我们离他远一点吧,不要再一个人去找他了,以后我会每天去接你上下班,不要再单独离开我的视线了好不好?”洛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近乎是哀求的语气,他小心翼翼的将文愉双手托起,薄唇吻在他手腕狰狞的疤痕上,如此虔诚的祈求着。

    “可是…你也很忙不是吗?”沅离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他可以自暴自弃跟沅离周旋,却无法忍受作为无辜人员的洛衍被牵扯进来,本能的逃避让文愉想要远离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以此来获得他们的安全保障。

    “愉儿,别丢下我可以吗?”洛衍从来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难得的以这样一个卑微又小心翼翼的姿态去哀求一个人。

    例如此刻,文愉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最后瘫坐在床,洛衍是他的软肋,是他心里最最柔软的一块儿肉,确实无法狠心割舍。

    “洛老师,我们都心知肚明,无论去哪儿都不安全了,沅离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真的会杀了你。”

    不堪的回忆被三言两语挑起,刺目的猩红模糊视线,粘稠的血液仿佛重新沾满了双手,文愉攥了攥十指鼻尖似乎能嗅见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恶劣的笑容与猩红瞳孔如同梦魇,他陷入惊恐幻境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别想,别想别想,愉儿你相信我,我是你的医生你要相信我。”洛衍急忙抓着人晃了晃,手指指节嵌入他口腔将牙齿抵住,然后急忙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药。

    吃过药又化作人形枷锁将人紧紧束缚直到安静,洛衍低头亲了亲文愉发顶,小心翼翼的蹭了蹭而后耐心的哄着。“相信我,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要无条件的相信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无条件的给予你想要的一切,不会欺骗你,威胁你,让你感到痛苦。”

    文愉抽出手轻轻揉捏他被咬破皮的手指,然后抬起头去,无神双眸泛着淡淡笑意,他是无比信任洛衍的,既然都无法割舍就走一步是一步。

    ……

    而此时目睹全程的杨柳。

    “tmd这个破任务谁爱做谁做去!瑞因这死孩子脑子有病吧!到底会不会谈恋爱!不会让我来!看着真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