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禹舟啊杨禹舟,你命还真大,这样都不死,我真的很心寒。”林帆怨毒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杨柳,生怕他跑了。

    “实在抱歉,还没死,让你失望了……”杨柳平静一摊手,很是无辜的笑道。

    “没关系!现在不一样了,我想你死,你就得死得透透的!”林帆阴森森一笑,难掩癫狂,抬手一指悬崖,弯腰拽起皇甫苓头发将她冻的通红的小脸儿拽的昂起,痛色难掩。“你把皇甫苓推下去,我就放过你。”随后话锋一转,比先前还要亢奋,他压着笑声,话便断断续续有些兴奋的不能自已,仿佛已经看见他预见的结局。

    “或者,或者,或者你自己跳下去!我就放了皇甫苓!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很划算吧,拿你的一条贱命,换皇甫苓的一条贱命!”

    杨柳神色淡淡,从未出现林帆想看见的痛苦与挣扎,只是看见皇甫苓充满痛苦的脸时才神情松动一下,而后又恢复平静,轻轻哈出一口寒雾,其还未消散,杨柳往前一迈便将其带散。杨柳走至二人距离三步时停住,微微俯身眉眼温柔,柔嗓安抚皇甫苓。

    “没关系,反正也没几日可活,一生行至此,能替你,也值了,别害怕,一会儿就带你回去。”

    杨柳转身走向悬崖,站在边上,寒风凛冽,如刀剐面,刺痛非常。

    杨柳转身之间衣袂翻飞,大雪已去,皎月升空,皇甫苓便看见杨柳如同仙人一般立于月下,墨发披散,随风而扬,杨柳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真的将生死看淡。

    “不亲自动手吗?”杨柳对着林帆引诱道。“你谋划了这么久,不想亲手杀了我?怎么,怕我阴魂不散?”

    林帆盯着杨柳的脸看了看,那张俊俏脸庞上淡定自若,从来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即使现在,她也高高在上,目光中充满对自己这种蝼蚁的不屑。

    蝼蚁?他林帆才不想当!林帆将皇甫苓往旁一撂,喘息粗重瞪眼如牛,他想亲眼看着杨柳,想看看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怎么死里逃生。

    林帆距离杨柳半步,杨柳欲言又止,林帆有些过于亢奋,即使在沙场之上杀人他也从未如此兴奋过,手脚颤抖,他的心脏在跳跃,叫嚣着将杨柳撕碎,这种属于原始野兽的弑杀欲望第一次在林帆身上体现,他伸手抵住杨柳的肩,轻轻一推,眼见着杨柳往身后倒去,瞳孔骤缩,他的欲望得到满足,嘴角的笑越咧越大,只是还未等他狂笑出声,便瞥见杨柳嘴角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忽然林帆只觉得手腕一紧,自以为已经掌控全局的林帆毫无防备,让杨柳这么一拽往前扑去,旁人都想不到杨柳即使要死了也会反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杨柳便已经将林帆拽下悬崖,只留下一串惨叫,许久归于寂静,只留下山风如同鬼嚎,声声入耳,那些人一见林帆下去,连忙去看,只见浓雾与晃荡藤蔓,二人已然不见身影。

    “怎,怎,怎么办,怎么办。”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回去报告豫王,便后退着后退着跑走。

    皇甫苓神色木讷看着悬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脑子来不及反应,寒风吹得她面上冰凉,皇甫苓只觉得一抹子苦涩在嘴里晕开,而后爆发出一声痛苦哀鸣,响彻云霄。

    皇甫苓磨蹭着将绳索在尖锐石块儿上磨断,才手脚并用挪到悬崖边上,她很痛,从马上摔下来她的骨头都像裂开了似的,剧痛无比,看见杨柳掉下去时,心痛又大于皮肉之痛,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悬崖底下看,浓雾弥漫,又值天黑,皇甫苓往下什么也看不见,下面空荡荡的,皇甫苓几乎要绝望之际听见一声轻微的痛哼。

    “禹舟哥哥?”

    皇甫苓不敢相信,试探般的问,许久杨柳的声音才顺着呼啸的山风传入皇甫苓的耳朵。“苓儿别哭,我没事儿,你别急,歇会儿好些了来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