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风从嘎吱作响的门扉中溜进来,在光影中摇晃着壁灯。

    壁灯上镶嵌着贝壳装饰,也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被风一吹,贝壳化作齑粉,飘雪般落下来。

    白榆站在古老的店铺中——

    打了个喷嚏。

    趴在她脑袋上的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

    蓬松的绿色猫尾拂过她的肩膀。

    猫轻巧地落在柜台后方,从里面叼出一封信函。

    半透明的面板跳出来。

    【您收到一封信件,请注意查收。】

    白榆慢吞吞走过去。

    很慢,几步一晃。

    背后的羽翼不安地炸开,时不时扑腾一下,又惹得她踉跄起来。

    “……你几岁啊,怎么连路都不会走。”

    猫用尾巴卷起信函,朝她走过来。

    “不记得了。”白榆摇头,“我,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医疗舱里。”

    是实话。

    有关外界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白榆还记得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躺在舱中看见的惨白色天花板。

    她个子很矮,发顶堪堪够到柜台边缘,套着一身白板衣服,显得相当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