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庞大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稳定且毫不迟疑的响着,甚至就连脚什麽时候抬起来、什麽时候放下都完全一模一样,这种同步到接近变态的程度完全是存在不同意识的个T根本无法达到的境界......

    我怔怔的看着这样步步进b、宛如丧屍般的学生,几乎忘记了现在应该马上逃跑,我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一个个都失去了光彩,那Si鱼般的眼神更是没半点生气,要不是他们依然迈开步伐行走,我甚至会认为他们全都Si了。

    嘛,或许也相去不远了。

    不知为何,这时候我脑袋里想的并不是该如何才能逃离眼下这个困境、而且对於这些行屍走r0U般的学生也是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惧怕,不,我想我并不是不惧怕、也不是不想逃离这个危机,只是突然从脑海脸窜出的想法更加霸道的攫住我的心思而已......

    还能有什麽想法呢?他们那迷茫又混沌的双眼就像是一面镜子,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毫无疑问,他们并不是依靠自己的意识在行动,至於为什麽,我却已经不像刚开始一样那麽的在意,因为不管他们是否是靠着自己的意识在行动,结果仍然不会改变。

    这样的他们,已经不算是活着了吧?那如果这样算是活着的话呢?活着到底是什麽?活着的意义又是什麽?

    像极了、像极了这个世界,他们根本就是整个世界的缩影。在无数的群T之下不存在个人的意识,想法与行动都受到名为规则与大义的箝制,到了最後甚至就连仅存的感知也失去意义;如果未来是这样的话,他们现在的模样不就完美诠释了所谓的未来吗?到头来,他们不过是像那些大人们所说的,提前的在这个世界出道而已不是吗?

    明明自诩为万物之灵,身为拥有思考这项独一无二天赋的人类,却日复一日的m0索着他人所创立的规则,理所当然的遵循着这些规则、并将这些规则奉为圣旨般做为自己的准则,就这麽不知不觉的就连思考与行为这些本该完全自由的权利也不知不觉被剥夺,自以为活得很好、活得很自由,实际上却只是迷失在那些规则牢笼里面的自我安慰。

    我想要真正的自由,并不是沉溺於他人所栽种的树荫底下就感到满足的自由;我想要的自由,并不是遵循着再简易不过的准则而取到毫无意义的成功;我想要的自由,并不是随着世界洪流做出妥协......

    如果这样算是活着的话,那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Si亡;如果只能够这样活着的话,那我宁愿抱着最後一丝美梦迎向永眠。

    没有颤抖,从方才到现在,我并没有一丝颤抖;没有什麽好怕的,从一开始就没什麽好怕的,他们是世界,他们是规则,他们是人类,只不过是这样而已,从来就只是这样而已。

    而我既然是一个溺水的落难者,那为什麽不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挣扎?为什麽不在放开最後一块浮木之前,掀起最大的波澜?

    打从一开始,害怕这种情绪就不被需要;越怕Si的人绝对会b不怕Si的人Si的还要快.....所以我,绝对不能怕Si。

    你这小子!难道要就这麽放弃了吗?那你妹妹呢?难道要她跟你一起陪葬吗?他焦急的声音随着那些学生的b近而越来越激动,见我毫无反应更是急得连青萦的生命都搬出来讲了,看来这家伙b我想像中还要需要我呢。

    「陪葬,怎麽可能?喔,我想到一件事了,既然你那麽想要我逃,为什麽不直接占据我的身T呢?」我发觉自己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一点飘忽的舒适感,就好像得到了什麽想要的东西一样,心情轻松的让我想哼个几首歌。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想套我话!总之我办不到!我办不到这样可以了吧?你这该Si的家伙到底想怎样?你知道你Si了之後就什麽都结束了吗?他气急败坏的对我吼道,说的话也慢慢出现了破绽,但我却突然不想抓出这些破绽了,因为这家伙,现在正以我的生命为思考基准,奋力到甚至声嘶力竭都想要我活下去。

    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和他焦躁的怒吼为配乐,我忍不住笑了,嘴里哼着之前偶然听到的音乐,低头一看,青萦也缓缓的漾起满足的笑容,沉静在安详的摇篮曲当中;我哼着歌,节奏由慢转快,眼前的学生们距离我和青萦仅剩下数公尺的距离,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不住摇晃的头颅,我甚至还听到他们嘴里无意义的呢喃。

    既然在这种状况下......疯了,真是疯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的举动无话可说,绝望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