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儿,隐约感觉自己趴在谁的脚边,小声吸着气,猫叫一样的声音,引得旁边的男人频频低头看他,视线胶着在水润肉感的粉唇上。

    他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已经完全代入了角色,记忆被全盘接收,不仅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有心理上的自责,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才让薛策这个往日里十分照顾他的大哥哥气得连碰都不想碰他了。

    雁安没敢抬头,双手撑着地面,瘦弱的脊背佝偻着,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幼猫一样的道歉:

    “对不起,哥,对不起……”

    “薛策,你转性了?”刚才还出言嘲讽的纪时风都愣了一下,挑着眉走过来,“你把这小祖宗摔伤了,等会儿又得眼巴巴的出去找药,折腾什么呢?”

    他最烦雁安这样胆小怯懦的人,眼底还带着几分不耐,手上也没收着劲儿,扯着雁安的衣服就把人拽了起来,语气也没多好:“还趴地上干嘛呢?摔一下能把你摔死还是摔残,娘们儿……”

    纪时风张了下嘴,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男孩仰头瞪过来的眼睛里还带着湿意,碎发滑落脸颊两侧,圆而上翘的眼尾微红,在艳丽白嫩的脸蛋上格外明显,他以为自己很凶,在别人看来和收着爪子试探的猫儿没什么两样。

    他的温顺从来只对着薛策。

    纪时风只觉得指尖都有些烧灼感,他下意识松了抓着雁安衣服的手,脑海里猛然想着——有这么漂亮吗,原来的雁安?

    平日里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样子,几乎没人注意过他长什么样,纪时风对他唯一的印象是肤色苍白得跟个鬼一样。

    怪异的停顿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瞥了他一眼。

    “雁安,你自己搬出去。”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对雁安来说恰似惊天霹雳。

    “哥?”

    雁安嗓音都在颤,嗫嚅一样,背对着薛策头都不敢回,抓着衣摆的指尖泛白。

    “真舍得啊薛哥?可别把弟弟吓坏了。”

    有人笑了一声,打岔两句。

    没人喜欢薛策带来的拖油瓶,尤其在发生这种事后,但他们担心薛策气过头后自己又后悔了,一来一回的折腾费时费力,之前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