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功夫更枉然,救徒无门!

    此刻,老道心里不禁自问,是我张三丰不中用了吗?谁人都敢欺负到我头上,在自己九十寿诞这天,将自己的爱徒折磨至此,还弃之荒野任其自生自灭,这往后,武当还谈什么威名赫赫,我张三丰还谈什么威震武林。

    老道越想越气,遇到这种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再好的养气功夫都是白费。

    于是宋青书和莫声谷就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寒风飕飕的在三人身边环绕,院内的盛开的花朵一瞬间凝固了,花瓣和叶子上结满了白色的霜。

    宋青书看到太爷爷脸色扭曲,满头白发飘飞,将发簪打飞在地,他不知道张三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这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宋青书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的刺激,大声喊道:“太爷爷!”

    张三丰浑身一抖,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双目茫然地四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他赶忙盘腿坐定,双手置于丹田抱劲运功。

    慢慢的,寒冷消失不见,院内的温度再次提高,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但是因为骤然温差过大而冻结的花朵,此刻因为温度的回升而化作齑粉,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宋青书和莫声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老道盘腿运功,觉得可能是出了岔子,都不敢打扰他,静静地护卫在老道身旁,等待老道的苏醒。

    半注香之后,张三丰睁开眼睛,长长嘘了口气,心里暗道侥幸,原来方才老道竟因为心情大喜大悲,导致胸气郁结,影响了思绪,差点走火入魔,亏得宋青书眼尖,及时唤醒了他,否则一旦深入魔障,到时候大开杀戒,整个武当今天就得除名了。

    宋青书和莫声谷看到张三丰苏醒,赶忙问道:“师父(太爷爷),您没事吧?”

    老道笑了笑说:“枉我活了九十年,原来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爱憎别离,也放不下啊。”

    两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回话,宋青书岔开话题:“”太爷爷,三叔......究竟怎样了?”

    张三丰摇摇头说:“身上的毒已经逼出来了,但是全身骨骼经脉具断,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莫声谷说:“那就是能醒来喽,三哥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定能醒来的。”说罢,又转身跑进厢房,似乎是在给俞岱岩打气,张三丰和宋青书在门外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宋青书说:“太爷爷,即便三叔能醒,是否也动不了?”

    “脖子以下,全无知觉,全身功力,一朝尽费!”张三丰闭上眼说。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宋青书追问,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