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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们一定要等见到少公爵才肯服气,那我们就等他回来。”

    阮笙冷声开口,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玫瑰色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但是到那个时候,到底是罚薪,还是逐出公爵府,我可就不能够确定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狠毒又冰冷,但是几个少女却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扬眉吐气地出了房间。

    她们笃定少公爵不会相信自己的妹妹,毕竟按照她的人品,谁能相信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呢?

    是啊,谁能相信?

    从来都没有人相信过海洛茵。

    侍女们因为嫉妒,在半夜偷偷用剪刀把她的长发剪了又拿去卖给商贩;因为贪婪,她们偷拿海洛茵抽屉里那些几乎没碰过的宝石首饰去变卖换成金钱,在海洛茵童年时偷吃她的饭菜,只给她剩饭剩菜;为了满足自己卑微的优越感,她们表面上热衷于给海洛茵尝试各种华丽新奇的衣服,背地里却高高在上地嘲讽她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白鸟突然从笼子里飞了出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眼睑。阮笙才发现,祂的头顶湿了一小块。

    原来海洛茵哭了。

    她的情绪太强烈了,充盈在她的胸腔里,逼迫她不得不共情。

    白鸟轻轻扇动着翅膀,又停在她的手背,用喙去碰她因为怒气而用力握紧导致骨节泛白的手指。

    阮笙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顺着祂的想法,摊开掌心。

    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已经被掐出了血,看见了艳丽的色彩,阮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刺痛。

    她有点手忙脚乱地跑去翻医药箱,白鸟却把身体轻轻贴上她的掌心。

    阮笙感觉心脏一瞬间悸动。

    好温暖。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