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你知道,这是长者的旨意。”

    阮笙抬眸瞪着他,蜷曲的睫毛轻颤,“你又何必把自己对他们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

    “这就叫发泄了?”

    罗兰笑出声,“你认为,正常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跟其他男人有说有笑时,会像我一样和蔼平静地询问吗?”

    “你询问了,我也给出了答案。”阮笙把脸别过去,“现在,放开我吧,哈蒙快回来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放手吗?”

    阮笙站在台阶边缘,她往后看了一眼,用眼神狠狠地剜着罗兰,“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根本就不会——你是怎么进来的?公爵府的守卫是摆设吗!?”

    “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被你气得一时没有想起来。”

    罗兰雪蓝色的双瞳里浮着夕阳的碎金色,看起来波光粼粼,让他的面庞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只要是信奉光明神的地方,无论哪里,我都可以来去自如。”

    他低头凝视着阮笙,目光里盛着她的倒影,“你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吧,海洛茵。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带走你。”

    阮笙眉头拧成一团,她烦躁地别过脸,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样。

    “……罗兰,放开我。”她默了会,仍旧说道。

    夕阳渐渐褪去,气温降下来,风往阮笙的领口直钻,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刚想缩缩脖子,罗兰微凉的指尖就按住了她的披肩领口。

    鸣鸟归巢。

    罗兰铂金色的长发被风卷起,他动作温柔,眉目又变回了一贯的疏冷。

    阮笙知道,他对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光了。

    因为欺骗而得到的喜欢,最终也会随着谎言的被戳穿而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