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雷声打断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细密的雨浇了下来,淋透了夜晚的空气,风都变得绵柔湿润起来。

    树叶被雨水打得沙沙作响,雨点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透明水花。

    黑烟缓缓升起。阮笙一转头,原来是赫尔曼掌心的火苗被浇灭了。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不许笑!!”

    赫尔曼有点困窘,又有点气急败坏,“突然下这么大的雨还有心思笑!”

    他反抓住阮笙的手腕,大步向前走:“我夜视能力比较好,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只有五分钟不到的路了,我们直接抄近道从后门进实验楼,我有钥匙。”

    “好。”阮笙把头发拨到耳后,提着裙摆,手上的血裹着雨水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浓郁的夜色中,校园被包裹在一片漆黑里,只有赫尔曼事先在实验楼留的一盏小灯依旧亮着。

    远远地看去,大雨中,有两个模糊跳跃的身影,朝着一片漆黑的夜晚奔去,近一些才能看到,那化不开的黑暗中,有一点微弱的光明。

    ——虽然听上去冒险又浪漫,实际上两个人到室内的时候都狼狈极了。

    阮笙费劲地拧着头发的水,用毛巾马马虎虎地擦了擦脸,又坐下来,把自己长裙的裙摆摞到膝盖,然后一寸一寸地拧干。

    “来做实验还穿长裙,说你智商低真的一点都不冤枉你。”

    赫尔曼不客气地嘲讽,一边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脱下来搭在楼梯扶手上,又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阮笙好不容易拧干净裙子里的水后一抬起头,就看到赫尔曼紧致挺拔的上半身。

    少年拧着衬衫的水,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目光。

    红发发尖滴下的水淌到他白的发光的皮肤上,顺着肌肉和动作缓缓滑下,最后融进腰身的布料里,留下一条条剔透湿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