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她一屁股狠狠地摔在了叶堆上。

    “疼、疼疼……”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就看到罗兰从她身边走过去,仿佛没看到她一般,目不斜视。

    阮笙费力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落叶,跟上前:“这是哪里?”

    “岛。”罗兰简短地回答她。

    阮笙愣了一愣。才发现夕阳从林缝之间落下,在叠着落叶的地上摇曳,各种她几乎没见过的树种和灌木肆意地生长着,这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半点人气,似乎有一套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生态系统一般。

    阳光很柔软。

    阮笙在树干旁坐下,灰褐色的兔子不怕人地从她身前跳过,还有的用鼻子蹭她的鞋尖的,小鸟也偶尔踩踩她的头顶。

    好惬意。

    阮笙舒服得眯眼。

    要是塞缪尔也在就好了,这种地方说不定祂会喜欢,神力恢复得也能更快一点。

    树叶沙沙作响,被踩得嘎吱嘎吱,兔子灵敏地蹿走,鸟也张开翅膀匆匆落荒而逃。

    阮笙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觉膝盖一沉。

    她伸手在青年的眼睛上方晃了晃,光影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

    “你不是有洁癖吗?”阮笙问。

    “谁告诉你我有洁癖的?”罗兰没睁开眼睛,双手搭在身上,如同童话里的睡美人公主一般端庄且安谧,好像他不是躺在落叶堆上,而是躺在城堡里垫了十层天鹅绒的公主床上。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把擦过手的手帕直接扔掉了。”阮笙回忆。

    “那不是因为我有洁癖,”罗兰缓慢地说,“而是因为那个手帕是用来擦你的眼泪的。”

    阮笙:“……”损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