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杜小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高超的鉴玉能力,令我等刮目相看啊。”

    请人客气地坐下来之后,司马长良感叹道。

    云莞的毕竟年纪小,打扮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笑起来唇红齿白,仍是不知世故的模样:“阿兄也说我有本事的,这是个绝活呢,但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困难呀,我瞧着那块石头,便觉得它有玉。”

    司马长良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原来是天赋异禀。”

    萧韫之瞧着云莞,笑得纵容,如同一个宠爱着自己小弟的兄长一般:“阿钰这小人精,别的本事没有,也就眼力让人惊奇些。”

    云莞本就年纪小,若说能有多少鉴玉的经验,说出来谁也不信,但这种半真半假,似虚似实的天赋之事儿,反倒让人难以怀疑。

    这世上,在某些地方,天赋异禀的人并非没有,只是鲜少遇到罢了,何况此前司马长良观察过云莞一阵,与那些老道的鉴玉师争论的时候,并没有侃侃而谈,头头是道,却每每命中,说法也非常胡搅蛮缠,倒更像随着心意瞧出来玉石的好坏。

    至少,这等天赋之言,司马长良这样的老狐狸倒信了一大半。

    因而他笑道:“既然如此,两位还是燕公子的朋友,不知两位可否承个人情,我想请杜小公子帮我鉴玉。”

    听到这里,云莞眼前一亮,满是兴奋,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萧韫之,一副等着阿兄拿主意的模样。

    萧韫之赞赏地看了云莞一眼,而后道:“来这赌行之人,有几位不是来寻宝探玉的?我杜家做的也是这一行生意,二爷的请求,倒令人为难。”

    司马长良呵呵一笑,道:“我自知晓这一点,只是,手下几个师傅,虽鉴玉三十年,眼光却未必有杜小公子这般独到,杜公子若是肯帮我,要求尽管提便是。”

    萧韫之勾唇笑了笑:“司马家商业遍布西甸,二爷要什么样儿的玉找不着,何苦让我家阿钰来玩闹,小孩儿心性,怕是当不得真的。”

    司马长良道:“我有心想请杜公子帮忙,自不会隐瞒,此次赌行为期三日,今日虽展出了不少原石,却也只是小碟小菜罢了,真正的好货,需等第三日,届时,将展出一批大块原石,我此行的目的,便是那一批大块原石,只是,其中究竟哪一块能开出原石,还请杜小公子慧眼识别。”

    萧韫之道:“阿钰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鉴玉随心所欲,怕会误了二爷的大事。”

    萧韫之的话里,都是拒绝之意。

    “再言,二爷若是想找玉器,又有何难,司马家名下,大约便有不少玉山,何苦白费心思在这偌大的赌石市场大海捞针呢。”

    司马长良本就不喜别人拒绝自己,面上已有些不高兴:“杜公子这是不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