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鸾关窗的声音实在太响,顾枭哪怕只是才进门,也听得清清楚楚,于是问道“可是窗外有什么?”

    原是想问她为何关窗,可这话听在了沈倾鸾的耳中,就不得不心虚起来。只见她赶忙收回手,又有些不自在地背到了身后。

    “屋里太热了些,我将窗户关上,也少让阳光晒进来。”

    这理由一出,沈倾鸾险些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要知晓北漠气候更为干热,她在那里待了八年,没道理才回皇都一月就不耐热了。

    好在顾枭并未因此质疑于她,而只是点了点头,揭过此事。从她身旁经过,顾枭拿下架子上的干布,转过身来叫她坐下。

    正是心虚,沈倾鸾现在可谓是言听计从,丝毫没考虑到顾枭为何让她坐下。

    于是等他细心替自己将头发擦干之时,沈倾鸾只觉脊背一阵发麻,好似才会过情人便被夫君逮个正着,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

    “紧张什么?”顾枭自然察觉到她的不对来,手中动作不停,又状似无意地问道。

    沈倾鸾哪能跟他说实话,但此情此景她又不愿说谎,只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顾枭轻叹了一声,没再追问,引得她心中愧疚更深。

    “昨晚你去木华寺,可问出了些什么?”顾枭不欲叫她为难,便先是转了个话题。

    沈倾鸾被他一提起才想到魏竟初送来的张笺纸,赶忙从袖中拿了出来,递到他的手里。

    “这上头确实是我爹的字迹,还有他从未假与人手的刻章,应当不是伪造。可这上头只有倾鸾二字,我实在瞧不明白。”

    将那笺纸来回翻看,顾枭的眉心也是紧紧蹙着,显然也不清楚其中深意,只能说道“你且好好收着,日后也许会有思路。”

    “也只能如此了。”沈倾鸾将之小心收入锦盒之中,由着顾枭继续给他擦头发,“你说倾鸾二字究竟能作何解?”

    顾枭不言,却也在深思之中,倒是沈倾鸾自顾自地琢磨起来,“鸾,为凤之一属也,倾……倾慕……倾尽……倾塌……倾颓……”

    “鸾”字好懂,却是这个“倾”字令人难以捉摸,沈倾鸾时不时地举个例子,却让顾枭手中动作一顿。

    “你可还记得太傅大人为你取自的年月?”

    听顾枭这么问,沈倾鸾便仔细搜寻往事,好半晌才回道“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大清了,总之应是年初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