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生出自皇都江家,与大小江氏虽不算是同属一支,可其父乃御史大夫,在朝堂上亦有极高的威望。

    而御史大夫执掌监察,江宴生也自小受到父亲的耳提面命,一不滥用职权,二对佞臣贪官绝无容忍,是以一听沈倾鸾说南城官府的案子,他便又生起了十分的兴致。

    “瞧你之前不是不愿意管吗?怎地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江宴生问道。

    沈倾鸾调转马头悠悠朝后行。去,随口回道“之前是着急赶路回皇都复命,自然不好多管这些闲事,可如今有的是时间耽搁,咱们何不多混一桩功劳回去?”

    “这功劳怎么能说是混的呢?”江宴生勉勉强强跟上,口中颇有些不满,“咱们为民除害得的功劳,那也算是光明正大。”

    沈倾鸾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没再与他争辩。

    于是上午才退房离开的三人,到下午又回来了两个,好在客栈里小二与掌柜都不是多嘴的人,只是客客气气又替二人安排了住处,这就带他们过去。

    “咱们什么时候去府衙?”江宴生刚一放下包袱,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与他同事将近两年的时间,沈倾鸾也对他有不少的了解,知晓他早就盼着能效仿父亲拉下几个高官来,此时会迫不及待也是常事。

    可沈倾鸾却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东西,口中缓缓说道“急什么,他不知花了多少银钱才买到知府的位置,还能跑了不成?何况想拉下他来,就难免会牵扯上身份更高的权臣,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江宴生想想倒也真是如此。

    毕竟能插手到一城知府的安排中,就说明此人手中权势绝对不小,如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难以憾动这棵大树。

    “那依你之见,咱们当如何?”

    瞧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倾鸾也是十分受用,装腔作势地轻咳一声,这便说道“既然你诚心要问,本官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打从脱离江家自个儿在都府摸爬滚打,江宴生就十分清楚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此时见这年纪比自己小、却偏偏官阶还高上一筹的少女,连咬牙切齿都不敢表现在脸上。

    “那下官就洗耳恭听了。”江宴生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与她服软,总之这谄媚的话说得十分顺溜。

    沈倾鸾倒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与他说起之前吟欢阁的事情。

    只是三言两语听完,江宴生便拍案而起,面上是显而易见的蕴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