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皇子侧妃,一个是近身侍卫,两人同进同出,在外互不理睬,在内恩爱缠绵。江临舟满足于现状,可总有人要打破现状。

    “我助你假死离开府邸,你可愿意?”先帝被秦岷斩杀的前一晚,江临轲难得找上了她,一边为她梳发,一边轻柔问道。

    为夺宠,江临轲告密她与江厉有染,把那段背德的恋情公之于众,双生的两姐妹早已形同陌路。

    可今日一番亲近,一番谋划,就让江临舟与她重归为好。

    于是火刑烧伤了她半边脸颊,却换来和爱人女儿远走高飞,江临舟觉得值当。

    “然后呢?”沈倾鸾听她说完十年前的事情,便忍不住继续问道。

    被关押在地宫那么多年,有些事情早已模糊,唯有那一梦回往,才叫她愈加清明。

    江临舟躺在床上,两行眼泪划过皱起的皮肤,掩进蓬乱干枯的发。

    “江临轲早已设好了局,她与江家串通,要让我一生活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与二哥四处躲避,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江临舟说到此处,紧紧攥起了秦问遥的手,“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恶毒,不仅要我受那锥心之苦,还要羞辱我的女儿,甚至是要她的性命。”

    秦问遥在旁听着,早已是抽咽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她只能回握住那双骨节突出的手,不停摇头。

    沈倾鸾心中亦是不好受。

    对于秦岷内宅之事,沈倾鸾不知父亲当年是否有所知觉,可不论是为了那个心狠手毒的大江氏也好,还是为了这个命数悲苦的小江氏也罢,总之他献出了自己的性命,却正中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真是好笑。

    沈倾鸾仰着头,目光透过那半掩的窗,瞧见的明月一片模糊。

    柳君湅知她心中难受,却也只能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认得你,”半晌沉默过后,江临舟却突然开了口,“太傅夫人心地良善,总是组织我等救济贫苦。你和她长得与小时候着实相似,我一眼便瞧了出来。”

    听得此言,沈倾鸾却没看她,只是问道“那你既然知晓你姐姐会以此法助你逃脱,又为何不与我娘说上一声?”

    她知晓自己不该迁罪于江临舟,可还是没法释怀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