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这样说,苏三郎和赵氏都没有说话。

    苏老爷子看了看脸色很冷漠的苏三郎,疲惫和难堪只往心头上涌,他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都别说了,回家。”

    苏老爷子转身出门去,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时候苏三郎干活总是最勤快的,他敦厚实诚,不会撒娇也不会哄人开心。

    但他也最听话啊,他们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包括娶妻,一开始赵氏是买来的,苏三郎没有那么喜欢的。

    是日子过久了,才逐渐喜欢上,赵氏性子柔弱,逆来顺受,便是苏崇苏华都傻了也没说什么。

    明明也是两个孙子,当时怎么就不同意请大夫呢?

    苏老爷子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了,或许是那可笑的掌权心在作祟,或许是作贱这个儿子习惯了,他越是求就越是不想如他的愿……

    因为打心底就没拿他当儿子看,所以一直在作贱,不让他好过,欺压欺辱不平等对待成就了今天。

    如今懊悔不已,却已无力回天,现在回头浮想往事,心塞的很,他们现在这样闹挺,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想占尽所有好处然后把苏三郎踩在泥里去,他们其实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儿子。

    意识到这一点,苏老爷子恍然大悟,也羞愧的老脸通红,原来,不是苏三郎心狠,是他们心毒不自知还恬不知耻啊。

    苏老爷子离开,王氏立马就麻溜的起来跟上。

    苏大朗和苏二郎有些不甘心,但见苏华神色阴冷的像蛇,他们只好讪讪笑笑然后离开。

    离开没多远,王氏就开始恶毒的诅咒。

    “这烂良心的东西,当初就该摁尿桶淹死,连带着几个小杂种也烂了心肝,我咒死你们,以后子子孙孙都没皮眼子。”

    “烂心子的贱种,全都不是好玩意,我呸——还想做官,迟早要被人砍死大卸八块——”

    王氏越想心越不茬,一路诅咒着走。

    苏大朗和苏二郎都听习惯了,他们心情也不好。

    这世上,自古当官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直系宗族,那些个好差事都可以紧着自己家人来,当官的牙缝露一点点,就比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