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德的性子挺温和,今天硬是差点被人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银针,递给齐天。

    后者却是摆了摆手道:“你可以去一边看着了。”

    饶是以泥菩萨也有三份脾气,被人挥之则来呼之既去还没有一声谢谢,张春德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但齐天却不这么认为,没本事的人给他打下手他都嫌弃,他才懒得对这群庸医说谢谢呢。

    二师父可是说了,这群人收了钱都不一定能够救好人,甚至有些很容易救下来的案例都被这群人整死了,所以齐天向来对医生这个职业没有好感。这不能怪他,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春德这群名声在外的医生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医术超高的二师父嘛。

    张春德早已在内心将齐天的二师父骂得狗血淋头。

    齐天拿起银针的那一刻,坐直了身体,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摸样,在那张小脸上反倒有几分神圣的感觉。苏月都被感染了几分,停止了抽泣,呆呆的看着他,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可恶的家伙还是有那么一些小帅的。

    抛开之前说他们庸医的情景而言,张春德他们见到齐天这个样子,暗自点了点头,看这家伙的摸样的确像是那回事。

    苏富涛按照齐天的要求坐在了床上,脱掉了上衣,因为癌症,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差,几乎皮包骨头,头发也几乎全部掉光。

    床上的场景极为诡异,一个皮包骨头的光头坐在床上,身上被插了一些银针,前后都有。

    而站在床边的一个少年还在不断的插着银针,每插一根银针,他的额头便会渗出一些汗珠来,三十一根银针越到反而是越发吃力,仿佛每一根银针都需要莫大的力气才能插进去。

    而每次下手,他总会酝酿很长时间。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二十九,三十两根银针花去了前面二十八根所有的时间,齐天的手臂仿佛异常沉重,他嘀咕道:“要是早些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当苏富涛的正面和背面都插了十五根银针,齐天爬到床上去,站在苏富涛身前,迟迟不肯下最后一针。

    苏月呆呆看着浑身插满银针的爷爷,再看了看几乎被汗水侵透t恤的少年。她清楚记得,不管是在江边面对凶神恶煞的夏老四,还是在盛世大楼三十四层面对那些商场精英的时候,这个家伙都没有出过哪怕半点汗珠,这种摸样,是说明他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的看着齐天手中的那一根针,恐怕除了齐天以外,没人知道这根针下去之后苏老爷子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