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两人说了一会话就熄灯睡觉了。

    而远在丹阳的费府,丹阳县尉费枢费大人却暴跳如雷,因为洛阳安排的人没有按时到达丹阳,一切事情都要重新部署,不禁质问起孙缅“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孙府是丹阳数一数二的富户,在江都府也排得上名号,可是在这些官老爷面前连条狗都不如,孙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那边的确来信说是人早就出发了,是两个西域的行脚商,肯定无人认识,只怕是在路上耽搁了。”

    “耽搁,一句耽搁就没事了?”费枢肥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摇晃着“铺子的事情呢,曹府的铺子什么时候拿到手?”

    “快了,快了,已经与那些掌柜商议好了,待那些铺子都做不下去了,我们能用一成的价格接手。”

    提到这个,费枢的脸色才好看些“这些铺子王爷根本就看不上,到时候还不是落入我们的口袋,你上些心吧。”

    “是是是。”

    “那王爷为何要对付曹府?”孙缅实在不知道王爷的用意,非要置曹府于死地,却又留了一手,为何要如此麻烦。

    “王爷的用意哪用得着你揣度,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孙缅点了点头“曹三爷成亲那日,我们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有热闹不看,傻啊,你。”

    “是是是。”

    “如果那两个行脚商还不到,你最好去江都府一趟,在那里寻两个人回来,一个,一个也行,这件事切莫让温寺人知晓了,否则我们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未免被丹阳或者曹府的人认出来,温寺人特地嘱咐他们找两个西域的中原人,到时候也不会节外生枝,如此李代桃僵,鸠占鹊巢的人选,自然是越陌生越好。

    “是是是,明日我就去江都府一趟。”

    “嗯,去吧。”

    孙缅出了费府,上了马车,整个脸就拉了下来,商人就是这样,无论多有钱,还不是权贵面前的一条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他突然有些想念曹玦,他们是生意伙伴,也是竞争对手,但是曹玦一向是正人君子,与之相交如沐春风,可是,自己却与权贵为伍,置曹府于死地,他没得选,否则落得今日这个下场的就是孙府。

    因为马车上挂了费府的牌子,一路上畅通无阻,什么宵禁,在权贵的眼里都不值一提,这些苛政都是对待老百姓而言的,真正的权贵,哪里不能去,什么时辰不能走?

    孙缅回了府,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说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