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盛奕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卧室的窗帘很薄,像一缕幽魂,被夏夜的风轻飘飘撩起。

    灵动的虫鸣声让夜晚的静谧无限放大。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记忆最深的,就是不断滋生却怎么也无法散去的热。

    他出了很多汗,潮湿的发丝贴在额前,睫毛颤动时能感受到略微挡眼。

    给予他强烈愉悦的人没有一点声音,他偷偷睁开了眼,发现控制他的少年还是一身清净。

    银色的丝绸睡衣像把月光穿在身上,清清的镜眸沉着一弯玄月的影子。

    被他的热度衬托,那温凉的手指都像贴上来的玉。

    他们的城市远离海洋,他却听见了潮汐的声音。

    一浪追着一浪。

    后来他发现是自己的呼吸。

    盛奕被从未有过的感觉冲垮了理智。

    某一瞬间,他突然生起了一种莫名的不满,觉得那近乎冷漠般审视着他的人离他太远了,也太干净了。

    清清落下的眸光,把他的不洁映得那样清楚。

    理智全无,只想把迢迢的月拉进水底。

    撑起身时,一只手大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摁回窒息的深海,又桎梏住他想要求生的双手。

    男生还是干净美好的样子,在水面上冷静地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