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懂你的。

    樊望抬头,却只有巨大的沉默压下来,暗影虚晃中,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站在穹顶之下。

    不是我,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可是没人信我。

    血肉模糊的身影不见了,耳边呢喃的声音也模糊了,樊望的神识慢慢复原,错杂的回忆各自回归,终于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的身体似乎在复苏,最先感到的是尖锐的疲惫和疼痛,然后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耳朵,那是方晨自言自语的念叨: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樊望,这一年,你有想过我吗?”

    “有时候我也觉得,是我太蠢,配不上你。”

    “樊望……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恨。

    樊望在心里‌回答,身上却凝不起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他对着方晨,在心里‌无声的挣扎和反抗。

    自从你出现,一直在让我为难,让我丢进脸面,处境艰难,而你却一直跟我作对。

    我真的恨。

    巨大的怨念和委屈奔涌上来,终于冲开了他的眼皮。

    “樊总!樊总你醒了?”保姆惊喜的神色映进樊望刚睁开的眼睛,那眼底还有掩藏不住的虚弱和疲惫。

    保姆递完水,赶紧出去通知管家。

    管家端着汤罐进来,十分罕见地叫了一声:“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