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还上课的时候,季杰军就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经历着生Si的考验。

    后来何路他们说要留下来守夜,一定要看着季杰军醒来再走,严云劝了半天他们才决定离开,只是何路说什么也不走,没办法,他就留下来陪着严云母nV。

    后半夜的时候严云实在撑不住,卧倒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睡着了,一整天又哭又累的,她早已疲惫不堪。

    季茹望着窗外的天空,默不作声,整个人的目光都是呆滞的。

    坐了半响,她起身到外间打了一壶热水,想着等严云醒了能喝一点。

    提着保温壶回来的路上,季茹看见护士台的钟表已经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距离这个夜晚结束,没多长时间了。

    而她的父亲,此刻还在床上昏睡,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夜晚,前路不明。

    忽然就像是被人泄了力气一样,她抱着保温壶,坐在离病房不远处走廊的长椅上,低垂着头,呆呆地望着地面,手和脚都是冰凉的。

    季茹坐着一动不动,只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医院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多了几滴水,慢慢的汇聚成一滩。

    她所有的坚强,都是假的,她真的好怕啊。

    那是季茹的眼泪,一点一滴,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落。

    身旁的座椅忽然陷了下去,一转头,季茹就看了何路。

    何路一直低垂着头,季茹看不清他的表情,没开口,就这么坐着等他说话。

    直到他的肩膀开始颤抖,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小茹,师父他是为了救我,才会中刀的,躺下的人本来应该是我才对。”

    她的父亲本是可以不用受伤的,但他那样的人的人,在最紧要的关头,不论如何都是会选择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自己。

    多么傻又多么善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最令她骄傲的父亲。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骂何路发泄,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骂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群众,他们是最后一道防线,每天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受伤流血每天在全国各地都会发生,她没有资格说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