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你也有脸提小瑜哥?”楚天琦刚回过头,身体便顺着那第二波拳头落下的重心往下倒,来不及防备便摔到了衣架柜上,腰腹处的疼痛让他身体一软,四肢分散般地滑了下去,楚天琦舔了舔鼻洼淌到唇棱上的血,舌头嚼着那股腥水泥般的古怪味道。

    “......提?怎么不能提?告诉你......我和小瑜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也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他只喜欢过我一个人!小瑜的全部都是我的,你们抢不到的!永远都抢不到!!”蒋唯挥着拳头冲过来,楚天琦来不及反应蔓延到肋骨处的疼痛,身体便已僵直起来,滑坐在衣柜底部的四角沿根边上。

    蒋唯刚刚的一拳打在要害上,楚天琦一瞬间软了力,目光也缩紧起来,朝天上瞧,对方的上身正罩着他的胸膛,下一秒,楚天琦的脑海中在摇骰子,一只拳头冒着火星向他脸上炸,剜出他的鼻骨一般捣得他鼻子里灌了铅。

    “呼......畜生......你做的过事情你也敢说......我还没和你细算你之前伤害小瑜哥的这笔账,上午见到你这张死人脸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你这畜生打到残废!......”楚天琦下意识地抵着腿,粗重地匀着气息,挣出些力气,踩着高跷一般弓起身体,足腕朝贴上来的人大腿上落。

    “呃!!”阴沉短促的声音落下,蒋唯怀里像托了垛柴,脚也踩着软绵花般地栽了下去,两只手受了拶刑般骨指分离,指甲擦着地面,之前摔下去受过伤的地方被击中,放射状的寒栗裹紧了全身,像是把刀竖直插进了大腿里,他的手掌朝身后漫无目的地摸索着,又碰倒了角落旁放着的汽水空玻璃瓶子。

    “做过的事情?哦,你想听是不是?告诉你,小瑜说他喜欢我,他只喜欢我......”蒋唯捂着膝盖,唇色发白,幽幽念着,手掌拧紧了受伤的膝部,往里侧抠,顿时感觉有碎骨头往玻璃盖里钻,他额头冒着虚汗,又掐得更深,疼痛让他的脸上浮出些生机。

    “你这个人渣!!”楚天琦撑起身体,捂着胸口,舞台上的木偶一般踉踉跄跄走过去,麻木的一窝蜂正往他心脏上撞,耳朵内也是那股鸣音,他跌了一下,用手撑着地板伏起来,抬起身体的一瞬间,胸腔内拉起了风箱,他感觉像是有玻璃片插在他的肋骨里。

    “他和我表白了......他只对我一个人笑,他亲自做东西送给我,他主动想要抱着我,小瑜对你做过这些吗?不可能有,小瑜他只爱我,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只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野男人。”蒋唯阴冷的眼望着那两片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矩形,眼睛被汗浸地酸赤起来。

    “你疯得不轻,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敢那么对他!!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肺部前的脂肪被提拧起来,蒋唯整个身体也被楚天琦朝上拎,蒋唯的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了,五官没命地朝耳边跑,拳头的辣气仍炙烤着他,他嘴角抽动着,又咽了口带血沫的唾液,干咳了一下。

    “咳......哈......”

    “小瑜不过是一时被你们骗了,才会要和我分开的,他是被你们洗脑了,被你们哄骗了!你们用脏手碰了小瑜......只要你们消失了,小瑜就会回来的......我要弄死你......”心脏如纸扎的红灯笼般烧着了,蒋唯苍白的脸上却摁灭了香火,瞳孔里只装着那把刀的影。

    “你这种人渣也配得上小瑜哥?小瑜哥一看到你,脸上就只有恐惧,你做过多歹毒的事才会把他逼成那个样子!!”楚天琦俊逸的脸上投下愠恶一片的表情,眉头也捏紧了,又提起了蒋唯的领子,一拳挥过去,将对方全身的重量往沙发上甩。

    “我做什么?当然是让你们这种人离小瑜远点了。至于你......小瑜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你。还有什么宋竞臣,其他的野男人!你们都趁着我离开小瑜的时候骗他,玩弄他的感情......你们这种人最会花言巧语了,不过小瑜最后还是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蒋唯的头撞到了那个上了年岁的画框上,他的身体拉长着朝下坠,坠在沙发上,目光死寂一片,额头的血像汗一样淌下来,嘴角的血呕出一块浅槽,圆亮的血点往地板上敲。

    “蒋唯!......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子瑜早就拨了120的电话,楚天琦也捂着胸口匀着气息靠着墙,在急救车到达等待的间隙,林子瑜查看着他们的伤势,又忙了起来,用纱布绷带帮两个人都包扎上了。

    “哥......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楚天琦握着林子瑜的手,林子瑜又帮楚天琦清理着额外的伤口,蒋唯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小瑜,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对我?”

    “什么?......”林子瑜背对着蒋唯问着,手上的清理动作仍未暂停,对方又开了口。

    “你刚才脸上的表情......小瑜,你担心我了对吗?就像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能不能再......只对我......”蒋唯的视线仍然很阴冷,但唇色也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