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丽歌琢磨来琢磨去,露马脚的无非是昨日在公子面前的回话。既然在公子跟前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倒不如将一切摊开,或许反而能得公子几分信任。

    “妄议皇族,你可知是何罪?”

    “这不是只在公子面前么?”商丽歌小声道,“若是在别处,我自然不敢胡乱说话。”

    眼前的人敛了眸,垂落的眼睫宛若鸦色小扇,在眼下投出一点点扇影。闻玉轻晒,自己都还未说什么,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你昨日为何不说?”

    “昨日不言是为惜命。”

    “那今日怎又说了?”

    商丽歌抬眸,倏尔一笑,勾起的眼尾宛若初雪上的落英,似粉似白:“公子召我入小重山定是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既然如此,我也该向公子表个忠心。”

    公子静静瞧了她半晌,蓦然弯了弯唇:“是不是可造之材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端茶递水铺纸研墨这等小事,你来做正好。”

    商丽歌脸上的笑僵了僵。

    “还愣着作什么,过来研墨。”

    商丽歌应了一声,站到公子身侧。书案上有一方红丝砚,商丽歌往里头加了点水,用墨条一点点研开。

    “公子。”商丽歌瞧了闻玉一眼,低声道,“那黄世良的案子,当真到此为止了么?”

    “自然不是。”

    商丽歌本是侥幸一问,不想当真从公子口中听到了旁的答案,不由追问:“还能查?”

    闻玉淡笑,深眸中折出的光亮叫商丽歌微微一怔。

    他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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