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长辈,按理她应该去看看情况,可她不想管。

    赵氏对三房的关氏母女深恶痛绝,死皮赖脸地跟到青州府不算,又跟到济南府,还要跟着来京都。

    牛皮糖似的,黏上了就甩不掉。

    如果没有杨妧,她拿私房银子多添置几样光鲜的首饰,带着亲生的两个女儿进京,该是何等风光!

    一路走过来,杨妧仗着那张狐媚子脸,处处拔尖抢风头。

    正好借此机会,让楚家两位嬷嬷和严管事看看,杨妧固然长得好相貌,却是个爱招惹是非的,远不如杨姮本分懂事。

    谁知晚饭时,桌上多了两坛秋露白,严管事说是庚号房的客人所赠,还给加了四道菜,以作赔礼。

    庄嬷嬷笑盈盈地解释,庚号房住得是忠勤伯府的少爷,跟楚家人原本就认识,没想到住在同一家客栈,真是巧。

    杨姮惊得筷子差点脱了手。

    赵氏也后悔不迭,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济南府知府,正四品,还从没见过勋贵长什么样子,更遑论宗室子弟。

    早知道,应该带杨姮下去露个面,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说不定贵人脑子一抽,能瞧中杨姮。

    所以,刚才赵氏瞧见杨妧跟周延江在客栈院子说话,连忙让杨姮换衣服下楼。

    却是扑了个空。

    不但两位年长的少爷没露面,小黑胖子也撒丫子跑了。

    赵氏一股火藏不住,腾腾往上蹿,“来之前,你祖母千叮咛万嘱咐,京都不比别的地方,最是讲规矩。你看看你,昨天还没长教训今儿又颠颠往外蹿,让别人看到会怎么说,以为咱们杨家姑娘都是这种轻浮刁蛮的性子?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显然积怨已久,在济南府有秦氏压着,赵氏不敢妄为,这会儿没长辈在,正好把火气撒在杨妧身上。

    杨妧冷笑:“伯母不许我在外面走,那二姐姐下楼是要干什么?我只是出去松散松散筋骨,担不起轻浮的名头……别人还不曾说什么,伯母却把屎盆子扣在自家晚辈身上。您刚才也说,我跟二姐姐同气连枝,伯母这般作践我,二姐姐又能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