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技不精,自从把人画成四不像后,便再也不敢提出作画请求,只能在短暂的相处时间里,用自己的双眼将对方的一切记录下来,然后在晚上拼命练习。

    那时的他总觉得自己画得太差,没有办法把对方的一切美好描绘下来。他每日每夜的练习,只为了画出一幅完美的肖像画赠予对方,结果却成了心上人的遗像。

    晏琛将那张淮城画像夹回书里,毕竟画像再美也只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一次,即使拼尽一切,他都不会再把人放开。

    “你的裤子太大了,我穿不了。”陆云翩提着一条裤子从洗浴室里走出来,表情有些懊丧。

    虽然自己是比晏琛个头矮一些,但怎么着也不至于连裤子都穿不了吧。

    他身上只穿着晏琛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恰好盖过屁股,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

    晏琛下意识地转头捂住鼻子,在漫长的人生里,头一次感受到男友衬衫带来的暴击。

    很好,没有丢脸。

    他按捺住自己即将升起的血脉之力,把人塞回被子里。

    只露出一颗头的话就好多了……个球啊,哪个正常男人和心上人躺一张床上的时候还能冷静得下来。

    晏琛坐起来,有些颓丧的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吧。”

    陆云翩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问:“很急吗?”

    这人在当皇帝的时候也特喜欢熬夜批奏章,书里说他死时年仅四十五,可见熬夜使人短命。

    晏琛那脆弱的理智在悬崖边摇摇欲坠,名为欲望的小人将理智小人一拳击倒,他听见自己说:“也不是很急,明天做也行。”

    陆云翩这几日就没睡好过,本想再聊几句,但眼睛一闭上就睡死过去了。

    晏琛盯着身旁人的睡颜叹了口气,心里想好的一百个夜谈话题还没提出就死于腹中。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没多久也进入了梦乡,只是今晚,再也没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只剩下安稳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