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氛围不似安静,是人刻意地不说话不表态,但无形之中已表明态度。闻灯唇线紧抿,凝视住步绛玄,不想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可惜他神情不变。

    片刻过后,步绛玄拿起书,开口:“打便打了,我不认为是错,何须接受处罚。”

    这话听起来竟有几分随意,甚至还很理直气壮,总之是承认了。

    闻灯啪的一声搁下笔,语调上扬:“那你不早说?”

    步绛玄道:“抄写有助于记忆。”

    闻灯:“……”

    闻灯说了个降声的“草”:“这样说,你还是为我好?”

    听他如此用词,步绛玄皱了下眉。

    闻灯不再抄院规,但想了又想,还是很气。他一把抓起刚才抄的几页纸,又一顿、放下,拿起两张空白的,揉成团、丢出去。

    纸团在地上弹了几下,落到步绛玄身侧,从他绛红衣衫一角上擦过。这坐在窗旁、手执书册的人敛眸一扫,道:“既然不愿,那便不抄了。”

    “你当我一开始很情愿吗?”闻灯翻了个白眼,右眉眉尾的那抹红痕仿佛飞起。他转念一想,是他主动开的口,更生气了,抱着手臂,语气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上赶着自讨苦吃。”

    步绛玄极不明显地捏紧书,静默几息,垂眼复又撩起,对闻灯说:“院规共计一百则,我讲给你听。”

    “谢谢,就不麻烦你了。”闻灯面无表情道。

    “我带你熟悉白玉京。”步绛玄又道。

    “外面在下雨。”闻灯满口拒绝之意。

    “你的刀……”

    “我哥给我找好了。”

    步绛玄听完,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