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如果负鼠那家伙想暗示你说‘我需要一把吃饭的小勺子’什么的,不要理他,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他家是开厨具商店的。”

    弗里曼的话也许打消了什么,也许没有。

    因为罗哈德的刑期只有六个月。

    弗里曼羡慕罗哈德,他还有三十四个六个月才能离开这里。

    “我几乎快忘了城市的样子……那些报纸从来不给我们看。”弗里曼说。

    高墙阻挡了他们望向外面的视线,能让他们享受片刻自由的,唯有放风时的天空和难得的外出做义务工作。

    这里的许多人都罪有应得,甚至活该连天空都看不到。

    但弗里曼不觉得自己包括在内。

    “一群蠢货混进了我的游行队伍,他们到处打人砸店,抢东西,我试着阻拦但他们不听我的……我甚至看到有白人混进来。到最后那些施暴者与罪犯被留在外面,只有我被抓了进来,还被那些报纸嘲笑,说‘你看,他就是带领黑人暴动的领袖’”

    弗里曼说这话时仿佛一位悲伤的老人。

    他不仅因被关进监狱而难过,更令他难过的是遭受的扭曲和误解。

    一天深夜,格外伤心的弗里曼唤醒罗哈德,向他倾诉挤压内心十几年的苦闷:“他们圈养了我们。让我们只能成为运动员和明星,不让我们学习,隔绝我们上升的道路……”

    那天晚上弗里曼像是喝多了,说了许多梦呓般的话。第二天他像是忘了这回事,不过二人的关系变得更好。

    罗哈德也偶尔会开口说话,只是有时会让弗里曼觉得他在调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抛去罗哈德是基佬这点,弗里曼开始喜欢这位新狱友了。而随时间推移,弗里曼发现史密斯并不是基佬——

    “杰克兄弟喜新厌旧,也许他们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弗里曼只能这么安慰他。

    无论如何,尽管罗哈德仍然沉默寡言,但他的状态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好。

    更重要的是,他正在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