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履带车在一望无痕的冰层上行驶。

    这一片冰层杂质很多,履带碾过去不会打滑。他们可以放心以一个较高速度行驶。

    当然,他们不是很放心。这种情绪的源头是坐在车后座的一名不着片缕,黑发黑眸的青年。

    到这时牧苏也没能混上一件衣服。

    车内气氛沉寂而又尴尬。前座的二人僵硬一动不动,只是偶尔通过后视镜偷偷瞥上一眼。

    他们这些在联邦犯法的家伙最怕的只有两种人:联邦的和来历不明的。

    牧苏属于后者。按照一般惯例,这种角色应该被丢弃在零下一百多度的外界,等他化为冰雕。

    不过牧苏从天坠落,什么也不穿还屁事没有,以及那番言论让他们心生惧意,不敢有所反抗。

    还好目前来看,这个神秘的家伙似乎受了伤,而且也没有多大恶意。

    十几分钟后,履带车停到他们住所门前。

    “我们去开大门和车库,孙……先生,您在这里稍作等待。”罗威尔十分别扭的称呼牧苏,说完后对疤痕男子使一眼色,二人相继下车。

    冷风短暂灌入车内,又随车门关闭被隔离。

    车内温度短时间内下降近50°c,牧苏哆嗦了一下,终于不用强板着,用手去揉搓冰凉脸庞。

    “车里暖气都不开,抠死你们得了。”牧苏骂骂咧咧。

    他感觉自己最近跟寒冷犯冲,难道因为在太阳上呆久了?

    他们住处离垃圾场不远。几公里外就是无主之物财阀的丢垃圾地点。不离得太近是为放置垃圾脱离位置,砸中他们。要知道最刚开始一批逃离者真的发生过几起。

    方块形的废弃压缩金属被拼接一起,当作院墙。三米高度足以抵挡夜晚-230°c的凛冽寒风。

    近零下两百度的气温,大部分仪器都撑不住。而能撑住的罗威尔,或者说所有逃离者奢侈不起。因此他们的大门还是用很老套的办法:人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