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色变化的老者,奇道:“你韩家怎么来了俩人?”

    老者笑容不减:“那是冯家家主。”

    “哦~”认错人的牧苏不见丝毫尴尬,恍然大悟一声。“就是那个欺男霸女为虎作伥,六十岁了还抢小孩儿糖葫芦,天天偷窥儿媳妇洗澡,在家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冯家疯老头?”

    每多个形容词,老人面色就难看一分。

    “你也配自称德高望重?我——呸!”

    一口吐沫吐在老者履鞋。

    冯家家主脸色铁青,扶手上枯爪般手掌紧紧握住。

    他们就没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官员。先前几任知县县丞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唯恐得罪士族。

    牧苏斜眼瞪他:“干什么,想对朝廷命官动手?”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韩家家主出声打圆场。

    冯家家主冷哼一声,将头偏到一旁。

    牧苏又看向韩家家主。此人样貌和和气气,若非身形不胖,笑起来当真有几分像弥勒佛。

    一见他笑,牧苏也跟着笑了起来。牧苏跟着笑,冯家家主笑的更开心了。两厢淫笑半晌,牧苏笑容忽地一敛,冷面对旁嚷道:“公堂之上嬉皮笑脸,来人呐,打二十大板。”

    韩家家主笑容瞬间僵住。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我看谁敢用刑!”冯家家主拍案而起,脸上青筋崩起。能将士族一家之主气成这样这位知县也算有本事。

    “我侄儿乃司州知府按察司知事。他只需一言便能让你脱了这身官服,小小知县也敢如此放肆!”

    牧苏心想这老头咋这么大脾气呢,后退几步回到押司桌前,倚靠桌案微微后仰小声问:“这个什么牙茶苏官居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