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是土生土长的南昭人,此时才反应过来骂了谁,忙道:“他娘的真是罪过罪过。小兄弟,多谢你提醒,差点忘了本,他娘的瞧我这臭嘴!”

    他说着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深涉道:“快点走。万一有追兵来,你们小命也难保。”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往这边奔来,掌柜骂道:“他娘的,果然真追上来了!”

    立时跳上车,领着众人驾车跑了。

    马蹄声已奔进林子里,长洢掩在一棵大树後,深涉则蹿到了树上,踩着一根树枝往前张望,见那行人从林子里狂奔而过,他“哟!”一声道:“方才跑过去的,不是沧禹府的大公子沧禹沐嘛!”

    长洢在城门外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只觉得领头的那人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听深涉这麽一说,倒想起来了,果然是先前在沉德军营中见过一次的沧禹沐。

    没见到追兵,深涉便在那根树枝上坐下来,荡悠着两条长腿道:“御驾不见得在城内。你爹半路被劫来楼烦,南昭和洛水肯定都得了消息,南昭必定会来抢,洛水必定会来救,宜yAn城如今严防Si守得跟铁桶一样,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御驾被囚在城内,越是有人往城内送Si。你看啊,一入了那城门,是不是就是请君入瓮?沧禹沐才冲出来,你还要进去?”

    长洢在树下徘徊一阵,觉得深涉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在树下抬头看他道:“依你所见,御驾最可能被囚禁於何处?”

    “依我对南昭烬的了解,他必定会把御驾关押在一个谁也想不到,却就在人眼皮子底下的地方。我猜,御驾极有可能就在城外附近的村落或是树林间。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试试看?”

    长洢看他半晌,道:“你还认识南昭烬?”

    “哈呀!”深涉在树上伸了大大的懒腰道,“看来你对本公子真是一无所知啊,我同你说,本公子游历四方,不仅学识上博古通今,而且结交甚广。你的几个哥哥和姐姐妹妹,南昭的皇子,渭水的两个皇族渭水氏和林湖氏还有其他小国的皇子公主、皇族宗亲以及各氏族有些名气的公子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不用惊讶,也不用羡慕,谁让本公子长得好看,走到哪里都惹人Ai呢!这不,出来闲逛一趟又结识了你,你不得不承认,你在交让树林里初初见到我,也是看愣了眼的。”

    长洢转目四顾,看这林子里的地势,浑然当作没有听见他方才的话。

    他坐在树上,屈起一腿抱在怀里道:“怎麽?还不好意思承认了?不承认也罢了,看本公子看愣眼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说到东洲各国,我倒有件事要同你好好说道说道,放眼各国皇族,就数你家事最多。你大哥哥倒是个好人,可惜命短,早Si了,再看你那三个哥哥……”

    长洢已经被他聒噪得不耐烦,睨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闭嘴。”

    “你叫我闭嘴,那你爹你还要不要找了?”他怡然自得地环臂一抱,“御驾若是被囚禁在城外,倒是极容易找到。只要我召动木灵,但凡有草木的地方稍有动静,我都能知道。怎样?你要不要求一求我?”

    长洢道:“如何才算求?要我跪下来?”

    “这倒不必。”他两手握住PGU下的树枝,身子向长洢探了一探,“你对我撒个娇,嗓音要细软,脸上要带笑,含羞带怯地跟我道一声,好哥哥,帮一帮我嘛!我就帮你。”

    长洢面带微笑,却是皮笑r0U不笑,不疾不徐道:“昨日赶路,我看你腰间掖着火摺子,想着你赶路已经很是辛苦,怎能再劳动你携着火摺子?就趁你入睡时将你腰间的火摺子取下来替你拿着了。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正想问你,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