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调整了一下原本习惯的写法,让它跟整个游戏变得非常匹配。这就是我想要的文案,甚至比我之前想要的还要好。你交给我的版本,就是最好的版本。”陈舒夜笑道,“虽然这么说对棋少很不好,但你的第一章已经让你在我这里预定一票了。”

    “……”

    安桃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评价。好久之后她都说不出话,大张着嘴,像一只小虾蟆。

    “怎么了?”陈舒夜拍拍呆若木鸡的安桃的肩膀。

    安桃合上嘴巴,下巴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我,我是在说,主要是……”她本来想说可是高美琳把她喷的一无是处,但话快要出口的时候这多少有点给同事上眼药的嫌疑,于是就换了一句话,“主要是我以前还挺糊的——不要说什么我卖了游戏版权!我坦白从宽吧,我根本没卖出几个钱,我……”

    “所以呢?”

    安桃愣住了:“所以?”

    “这很重要吗?”陈舒夜笑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写的真的很好,也真的很符合我的期待。”

    “……”

    “是一个人和一个人的相遇,是点对点的;不幸对不上、幸运的很能对上,都很正常;但游戏是集体劳动,是综合了画面、声音、文字,各种媒介的综合结晶,是一群人和一群人的邂逅,它们是不一样的。你用写的经历来顺推做游戏文案会遇到的情况,本来就是错误的。它们是两条路。”

    “要相信自己,”陈舒夜用力撑了撑她的肩膀,很认真地笑,“我还期待你创造更多的奇迹呢。”

    “……”

    安桃抽了抽鼻子。

    陈舒夜忽然凑近,吓了安桃一跳。他的鼻尖近到令人发指——但他其实只是摘掉她头发上落下的一片蒲公英。

    安桃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看着他倏而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捧起那朵蒲公英,轻轻一吹。蒲公英飘散在空中,越来越远,最后和这片空茫融为一体。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朵蒲公英,也被陈舒夜吹远了。

    “是不是有点被感动到了,安桃?”陈舒夜赶走蒲公英后,开玩笑道。

    “没有,”安桃定了定神,忽然有些不甘心,便怼回去,“我是有点感冒。”

    陈舒夜一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天台吹风。”他一叠声道歉,赶快带着安桃回楼里面,弄得安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说,“没事,我开玩笑的,我没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