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希望你叫我十一哥,啊,怎么说呢……等等,这么一想,好像也挺没意义的啊。”陈舒夜伸了个懒腰,“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在长大了之后对童年的怀念吧。好像你喊着十一十一,我就可以乘着时光机回到童年一样——哎呀,我果然还是老了啊。”

    你不老。

    你一点都不老。

    安桃在心里想了一百遍,可她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陈舒夜很开朗地说。

    安桃偏过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薛侠告诉我,当年小舅哥在卖队友之后一直都没有找你们道过歉。而你在小舅哥给未有期捐钱之前,就曾经多次给方想推荐过小舅哥,虽然方想没有听你的——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帮他呢?”安桃问出了心里话,“他当时还没有捐钱,没有证明自己的心,你为什么要在什么都没有被证明的时候,就帮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人呢?”

    陈舒夜笑了:“他也没造成什么恶劣的结果啊。我们最终不还是成功阻止了餐补改制吗?”

    安桃急了:“不要唯结果论啊!”

    “让我想想啊,”陈舒夜想了想,“当时就觉得他挺可怜的。又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也一直在努力。他不应该因为一张文凭就被限制的。”

    白炽灯光下的陈舒夜,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悲悯的光晕,神圣得像是站在教堂的百花窗前祈祷一样。

    她眨了眨眼。果然是错觉,现在的陈舒夜,又恢复成了那个身材很好、眼神温暖的猛男帅哥了。

    “当然,”陈舒夜挠挠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原因吧——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恶劣的人。因为即使是卖队友,他也只是劝退我们、为公司做事,也没说颠倒黑白、趁机塞莫须有的锅给外包同事,然后让那些外包同事被公司赶走、从而增加自己的转正率。他是有底线的,所以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难言之隐,但还是觉得应该给他多一些信任。”陈舒夜笑了,“当然,他也的确证明了这份信任是对的。”

    “……”

    “好了,不说我了。”陈舒夜吐出一口气,看向安桃,“所以,安桃,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呢?我记得你说你还有一件

    事要找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