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年。

    美利坚合众国,中西部,一片尚无建制的领土。

    略有起伏的原野之上,扎着几十个圆锥形牛皮帐篷,这是平原印第安人最常见的一种住宅,被称作“梯皮”。

    只不过,此处的印第安人并没有享受居家的安逸,而是作为尸体,被十几个手持来复枪的白人男性清点着数量,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我们发财了,哈哈,这些阿帕奇人的头皮值两千美元以上!”

    “我觉得至少有三千美元赏金,别忘了这几个成年男人,他们的头皮价值一百美元……哦对了,还有他们营地里的毛皮,也能卖不少钱。”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美洲都有殖民者政府针对印第安人发布的悬赏,悬赏往往以割下来的头皮为证,赏金价格因时期、地区而异,但一般不菲。

    比如妇孺的头皮赏金五十美元,成年男性的头皮一百美元。在这个时代,美国人还以农业为主,多数人的月收入只有十五美元左右,这足以称得上是重赏。

    当然,想拿这赏金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面对的还是阿帕奇族这种好战的印第安人,把自己搭进去也是常有。

    “一大笔赏金,我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白人们一边议论着,一边面露丰收般的笑容,而后纷纷抽出刀子,开始收割他们的战利品——头皮。

    “感谢上帝……”

    他们当中不乏虔诚的信徒,当下习惯性地祷告着。几十个阿帕奇族印第安人的头皮,虽然以妇孺居多,但也能让几乎每个人都分到相当于一年收入的赏金。

    虔信者的心中只有感恩。

    “谢特!”一个年轻白人忽然咒骂道,却是在割印第安人头皮时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恼火不已。

    “怎么了,你不是说你以前干过这活吗?”

    年轻人脸上闪过几分窘色,转头回道:“过来帮我一下吧,康纳,我的手受伤了。”

    康纳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明显是个老手,手里拎着两张完整头皮的头发,衣服上却没有一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