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吃下去那避子药丸以后,周菱的肚子便一cH0U一cH0U得疼,莫说去给各g0ng娘娘请安了,便是站也站不起来。

    她窝在床上,边下放了个痰盂,因她恶心反胃,睡梦中都忍不住要吐。她闭着眼,脑子里昏昏沉沉,忽而听到寝殿外门响起“咯吱”。

    她连起身也起不来,只觉胃中翻江倒海,又撑起来对着痰盂g呕几下。

    那脚步急迫起来,一只大掌扶住了她的肩头,另只按在她的背脊上,轻轻地拍打。

    周菱诧然抬头,见正是多日不见的太傅。

    她本就因身子难受而眼里布满血丝,这会儿见了他更是委屈难过,眼眶更红了。

    张岫的手一顿,见她这般可怜,心里不由得cH0U了一下。他自己负气,却忘了这位小公主柔弱,也幸而听了路长鸣的话终究不忍心,这会儿又巴巴地来找她了,不然哪知她病得这般严重。

    他掏出帕子替周菱擦去嘴边W浊,又拿起桌案上的茶盏,递到她嘴边,低声道:“怎么回事?”

    哪知小公主并不领情,伸手一把挥开那杯子,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她x口上下起伏,好似气得狠了,张岫尚且以为是他太久没来g0ng里惹得她恼怒,正要开口,外头忽而传来脚步声,边往里走边叫道:“殿下?您怎么了?”

    是玉奴。

    周菱一愣,听着她脚步越来越近,心里极快地跳了起来,终于同他说了一句话:“你快躲起来!”

    她声音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吐得太多伤了嗓子,张岫来不及多想,从她身上翻过去,拉过床里边的软被,严严实实地盖在两人身上。

    玉奴撩开卧房门口的珠帘,疾走几步,见公主仍好端端地倚靠在床上,只是地下有茶杯的碎片,不由松了口气。

    “奴婢扫一扫这里。”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又问周菱可还要喝水。

    身后有个男人紧紧地贴着自己,因为地方小,他佝偻着身躯,几乎与她的身子严丝合缝。周菱摇摇头,勉强道:“你下去吧,我睡会儿。”

    玉奴走了,那男人也不动。

    周菱挣扎着要离开他,却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一点儿也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