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望怒目瞪着他,刚要发话,被严烺抢了先:“以后的事不用这么早做决定。和你同学说了下周二出发?”严盛夏这次坐自家飞机过去,顺带带上丁笙。

    “说了。”

    “哪个同学?是那个姓丁的女孩子吗?小七你和人家搞对象呀?”赵雪莹兴冲冲地问。

    “没有,丁笙只是我朋友。”严盛夏说。

    “丁笙?姓丁的,和丁思明有没有关系?”严海望额头三道川字纹更深了。他年轻时和丁思明有过节,互相不对付,这些年从不往来。

    “嗯,丁思明是她爸。”

    严海望这下子真生气了,手里的筷子一甩,怒道:“交朋友不会交点好的!你马上和我断了和丁家的联系!”

    严盛夏埋着头吃陈嫂刚端上来的甜点白桃慕斯,不是很想搭话。反正他哥会帮他。

    严海望和丁思明那点陈年烂谷子的事,其实除了严海望早就没人在乎。严烺随口挡了回去:“他和丁笙认识快三年,在国外能互相照料挺好。刚才要不问,你也不会知道丁笙是他朋友,你就当和过去三年一样不知道得了。”

    他说得半正经半讽刺,气得严海望脸色一会白一会青。

    “哎呀,烺烺你不要这样说。丁思明不是个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女,防着点总要的嘛!万一他通过小七要对我们家不利呢?”赵雪莹越想越有可能,感觉自己真是防患于未然。

    严烺啼笑皆非,不耐烦再应付这俩,起身说:“丁思明当了三十年逍遥太子,每月就靠家族基金那点钱过日子,他要有那能力何至于此。”他指了下严海望,“能和我爸斗得有来有回,你自己算算他有多大本事!”

    严烺这话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严海望气得背后骂他“小兔崽子没规没矩”。他根本没当回事,自顾自上楼回了房间。

    大概隔了十来分钟,严盛夏敲门进来。他穿着浅蓝色T恤和深色短裤,脑袋张望进来时,两只黑色的眼睛咕噜噜转,鲜活得像是初春时节刚孵化的小雏鸟。

    严烺正坐在沙发上看资讯。严盛夏扑了过去,翻身调整好姿势,头靠在他腿上。

    严烺感觉自己被沈屹原说中,越来越爹味,看见严小七就忍不住长辈式叮咛几句:“那边房子保姆都已经给你备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和我说。这次我有事没法陪你过去,下个月我会找时间去看你。”

    严盛夏不是很在意这些,点点头应了“嗯”。他眼皮上掀,黑色眼瞳直视严烺,问出心底的话:“哥,你今天不太开心?”严烺很少会正面怼严海望,他今天甚至吝啬得连笑都懒得给。

    严烺这几日脾气明显不好。车祸那么大的事他都没怎么责骂梁趣,昨天一份报告里数据有误,他把梁趣呵斥了二十分钟,吓得梁趣转头求助余知崖,问他知不知道是谁触了龙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