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原并没有完全喝醉。他是有点醉,不然以他一二三四五六的严谨逻辑思维和薄脸皮,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他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自己给了严烺一个很不正经的offer。

    唔,其实也还好,他有这想法不是一天两天,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机会。严烺很难说是合适的,要是定个KPI挑选,沈屹原觉得严烺应该是不合格的。

    严烺太霸道,经常自作主张不问别人的意见;他还太有钱,消费水平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还有长相也过于张扬,浓眉深目,容易招惹桃花;更何况他们还有“仇”。

    一个完全不合格的候选人,在第一轮就应该被淘汰掉。

    但他偏偏对他说出来了,至今为止唯一一个。

    沈屹原觉得可能是自己喝醉,也可能是氛围太好,旖旎的空气四处游荡,混合酒精的气息,让他的防御性大大降低,连看严烺都顺眼了很多,甚至觉得和这人来一段不负责任的关系也无妨。

    为什么不?毕竟这年头长得好、会说话、相处起来舒适、偶尔还有点温柔的男人不好找。最最重要的,沈屹原信任严烺,没有理由。

    沈屹原说完那句话,直勾勾地看着严烺等回应。他感觉比博士毕业答辩还紧张,右手握成空心拳又松开,身上的印花衬衫被他往下扯了点,露出更多的肌肤。

    严烺没有说话,瞪着他的眼神像是看怪物。沈屹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不乐意就不乐意呗。

    “你要是……”

    “你给我解释下什么叫不正经的谈?”严烺和他同时开口。

    沈屹原心想这不是你说的,还要我解释什么?

    “你不是说短的三四周长的三四个月?那我们就定个半年吧,半年后结束。”他一副正经谈生意的样子。要不是沈屹原脸颊泛红,眼神含情,严烺还真以为自己是在谈判桌上。

    严烺表面上一副镇定自若样,心里那个气结郁闷。他十分后悔自己刚才的坦诚。要是没有正经不正经的区分,沈屹原就不会提出这么个令人不悦又难以拒绝的offer。

    “你不想谈一场正儿八经的?”严烺问他。

    沈屹原白了他一眼,像是嫌他太多话,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肯给个直接答案。但他还是回答了:“没时间。我要做项目写论文,还要上课带学生。”

    “那你抽得出时间谈不正经的?”严烺嘲弄地问。

    沈屹原脑袋有些迟钝,一时没听出来,很认真地说:“一周几个小时还是抽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