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他家喝醉了。”沈屹原说。

    苗叁年“嗤”了一声:“拉倒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喝醉。你喝醉了都是自个儿找地方躺着一动不动,没发过疯。”

    确实如此,沈屹原的酒品一向都很好,所以是为什么?

    沈屹原将头靠在墨绿色沙发的顶端,脸对着昏暗的天花板,有些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有点醉但没有全醉,然后……”

    “然后什么?”

    沈屹原回想起昨天严烺靠在餐桌边悠然自得的样子,明明笑得那么自负自傲,眼里却盛满了温柔纵容,好似他做什么都可以——然后他真的做了。

    “我就对他说,我们谈一场不正经的关系吧。”

    苗叁年心里“咯噔”一声,随即笑着踢了下沈屹原的腿:“你还真敢啊,沈老师?操,我可真佩服你!上次说什么炮友这种事,我以为你随口说说,原来心里真打着这主意!难怪你对康老师不冷不热,合着就没想谈恋爱。哎,不是,你这么一说,小严总就答应了?”

    他没答应,他是直接行动了。

    沈屹原说不出口,用手蒙着眼睛,含糊地说:“反正就这么回事。”

    苗叁年挠挠耳朵,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之前问你你说和小严总没什么关系,什么时候你们好到这程度了?小严总和你,啧……”

    “想多了,我们没好。”

    都到床上了还叫没好?你们gay子的世界真复杂……苗叁年看向沈屹原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原儿?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就不是会随便找人上床的人,这次我真看不懂你了。”

    沈屹原没敢深想,依旧用着之前的借口:“人不轻狂枉少年,你就当我叛逆期迟了十年。明年要是回了宁州,就没这机会了。”

    苗叁年捏着杯子沉默不语。他想给沈屹原介绍对象也是希望他能留在万海。只是看这样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回宁州了。

    沈屹原说的挺好,什么人不轻狂枉少年,但这事牵扯到两个人……苗叁年想起傍晚时小严总咄咄逼人抓着沈屹原不放手的样子,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小严总不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只要他想主导权就会在他身上。要苗叁年来看,即使随便玩玩的关系,严烺都不是个好对象。

    但他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只提醒道:“我看小严总对你的态度不像是随随便便,你自己注意点,该撤就撤,他这种大人物不好惹。”

    沈屹原折腾了一夜一天,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打着哈欠应了声“知道了”,没往心里去。后来当他再回想起苗叁年这句话,心里万分后悔。要是当时就认怂撤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