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宁语气平常的说,声音里带笑,脸上也带笑,听着和湛廉时平常说话没什么不同。

    但细听,还是能听出里面微弱的异样。

    这异样湛廉时听出来了,是不舍。

    “哪里不习惯。”

    湛廉时把洗好的碗放旁边,宓宁接过清洗。

    “嗯……”

    宓宁想了想,说:“热闹吧。”

    “有托尼在,家里很热闹。”

    当然,这并不是说小丫头不活泼,但身边有托尼这么个性格开朗爽快的人,只要有他在,似乎他身边所有人都处在快乐中。

    这样的快乐,他在便在,他走也就跟着消失。

    宓宁把碗清好放旁边,拿过干毛巾,把盘子里的水擦干。

    “觉得以前好像没有这样的热闹。”

    宓宁嘴里的‘以前’是她发生意外前的事,不是这两年里的以前。

    湛廉时停下动作,看身旁的人。

    宓宁细致的擦着盘子,脸上是温和,柔软,她在笑。

    这笑容里没有任何的悲伤,难过,痛苦。

    “但也正常,孤儿院里应该是没有家的热闹的。”

    宓宁用的词是‘应该’,不是她不确定,而是不想说出那残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