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两侧都是店铺,两个小混混也不敢在街上明目张胆的把何树揍一顿。

    其中一个过来照着何树的大腿踢了一脚:“这是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在学校别那么拽。”

    说完,俩人就飞快的跑走了。

    何树坐起来,后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胳膊也疼的厉害,薄薄的校服外套手臂那里渗出了血迹。

    刚刚往前摔那一下,下意识的手臂着地,胳膊肘跟手掌都呛破了皮。

    他扶着桥边石栏站了起来,往下面看了一眼,他的行李袋跟书包都在桥下的臭水沟里。

    天色渐晚,何树一手提着鞋,裤子撸到了膝盖上面,脚上身上全是烂泥,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另一只手里,一大一小两个包也在往下滴着臭水。

    而何树的脸色跟身上的气味一样臭,那两个小混混一说学校俩字,何树就知道这事是赖华光干的。

    回到老楼,上了楼梯,一个星期没回来,家门口已经彻底成了垃圾堆。

    谭宽家的门还是敞开着,里面似乎正在吃饭,那个恶心的大婶跟他恶心的儿子,不时发生争执。

    何树觉得,以往所有的委屈似乎变成了一股能量,在他的体内四处乱窜。

    如果不发泄出来,他就要被这些能量给撕毁,给毁灭。

    手里的包落了地,何树光着脚踩着满地的烟头,捡起了扔在家门口的一个啤酒瓶狠狠的朝对门屋里砸去。

    然后疯了似的把那些垃圾,不管是什么,都一股脑的往对门家里扔。

    对门屋里响起大婶的尖叫,谭宽光着膀子冲出来,还不等开口,就被一包垃圾糊在了脸上。

    塑料袋里腐烂的菜汤底子沾了一脸,谭宽被这股味道一熏,来不及骂就干呕了几声。

    大婶家里门厅口全是何树扔的垃圾,她冲出来被走廊这味道熏的退了几步,看见是何树干的,张口就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