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主意的?倒是没说错她,入宫这数月了,一次都没来拜见过本宫,她虽是富察府挑的人,但到底是我们年家人使力助她入宫的。”

    “娘娘,皇上有吩咐,任何人不许来翊坤宫打扰您,想必那晏贵人也是愿意来的,只是皇命难违。”

    “别以为本宫不知外面都怎么说的,说她行事作风,说话做事,倒有几分像当年的本宫,凭她这般不入流的,也配与本宫相提并论。”年世兰冷声道。

    “娘娘多虑了,她怎么能与娘娘相比呢。”

    正说着,便有太医来请脉。

    请脉是日日都有的,但无一例外,无论谁来请脉,都只对着年世兰说些无关紧要的,随后再去单独禀报皇上。

    任是年世兰态度强硬,也没能从太医口中多问出一句来。

    而年世兰不知道的是,自她诊出有孕以来,她的脉案在太医院便成了绝密,由专人登记并保管,只有皇上能够拿到。

    与如今翊坤宫这满院子皇上的人一样,那保管脉案的人,亦是皇上亲自挑选。

    许是知道年世兰在宫中树敌太多,皇上才特意如此,倒也是极为用心的。

    只是年世兰是否领情,便不得而知了。

    皇上到钟粹宫看望沈眉庄,一进内室便见到了满地乱跑的六阿哥。弘曕早慧,又早与皇帝玩熟了,如今也只半个多月未见。

    弘曕见了皇阿玛便如从前般往怀里扑,嘴里咿咿呀呀的似是说些什么,旁人是听不懂,但他口中偶尔蹦出的“阿玛”“额羊”等词眼,皇帝却是听得清楚。

    “弘曕也久不见皇阿玛了,想来定是想念皇上,这小人儿,见了臣妾都没有这般亲近呢。”沈眉庄笑道。

    “哈哈,”皇帝朗声笑着,似是心情不错:“朕早看出这小子鬼灵精,和他额娘一模一样。”

    “臣妾也这般觉得,幼时臣妾常在外祖家长住,与莞嫔是自小的情分,莞嫔书读的好,鬼主意又多,胆子也大,当时我外祖便常夸她有勇有谋,若她是男子,兴许在朝中亦能有番作为。”

    “哼,小聪明罢了。”皇帝冷哼道。

    “还望皇上恕臣妾自作主张,实则是今日见莞嫔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六阿哥在碎玉轩也憋屈,臣妾便将他带回了钟粹宫小住,也陪着臣妾解解闷。”沈眉庄示意奶娘接过皇上怀中的六阿哥,亲自沏了茶端给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