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抽出侍从的佩剑,何必陈又紧张了一下,却见景明一剑砍下了步方海的头颅。

    他说:“人是我杀的,我自与你去交代。”

    这样的举动是一种退让,何必陈顿时凛然道:“大人这是拿我们在场的各位都当瞎子吗?”

    景明卸下自己身上皇帝交付的令牌:“我愿同飞羽司回京,与陛下说明情况。”

    何必陈却完全不能放心:“景大人武艺卓绝,再加上这位步娘子也武力不凡,两位若是有心,吾等恐怕不能阻拦。”

    现在他想,他们也拦不住。

    景明脸色如常:“副总司今日带不走她。”

    明晃晃的威胁。

    何必陈道:“大人竟是如此藐视皇权吗?”

    景明的指尖触到步轻歌的头发,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理着,他道:“我只是告诉副总司,飞羽司行事,也不能越过一切法度,若是目无法纪,才更是藐视陛下。”

    景明抬眼:“飞羽司有便宜行事之权,但并无扣押之权,更无贸然插手地方事务之权。”

    后面两者的权力,在他手上,而不在飞羽司手上,飞羽司跟着他时间太久,久到已经忘记自己权力的来源,而他们本身,很多事根本做不得。

    何必陈脸色难看,他挥手让身后人退远,才对景明道:“左相大人这是故意要为难我了?”

    他重新又把“左相”两个字加了上去。

    步轻歌心中一凉。

    这种态度就是畏惧了。

    如果她的罪名得不到确认,那她就还是在景明手上,而景明显然是想从源头掐断她的罪,更不妙的是,如今看来,飞羽司竟也抵不过景明的权势!

    何谓权臣,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