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轻飘飘的瞥了眼,眼神看似平静,却对众狱卒有着不可言喻的震慑力。一时间,略显心虚的狱卒们全都抬头挺胸,格外正气。

    陈观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谁要是露了马脚,事后他定不轻饶。

    刑部官员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回头打量了几眼,却没看出任何问题。心中藏着疑问,却不知从何寻找答案。

    能在刑部站稳脚跟,坐稳位置的官员,自然有点真本事。刑部官员认定这帮天牢狱卒有古怪,看来江图的死存疑?

    于是他询问几个仵作,“可有验明死因?”

    三个仵作,埋着头,却是在无声交流。

    还是经验最老道的那个仵作开口说道:“启禀大人,尸首四肢断裂多节,没有接骨的痕迹。内腹大出血,内脏多处受损,显然受了极重的伤。这个伤势,因为没有经过治疗,必死无疑。确实是伤重不治而亡。”

    刑部官员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没怀疑仵作的话,而是怀疑天牢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竟然连经验老道的仵作都能瞒过。

    陈观楼趁机说道:“好叫大人知晓,江图那厮一心求死,死活不肯接受治疗。谁给他用药,他就寻死觅活。狱卒们担心他真的想不开死了,故而不敢给他上药。哎,没想到这厮竟然是个铁汉子,硬生生痛死了。”

    “听闻陈狱吏一销假,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了江图?”刑部官员盯着陈观楼,上下打量。既然对方不拿捏武道强者的身份,只守着天牢人的身份,他自然是公事公办,以上官的身份询问事情经过。

    “启禀大人,我不仅见了江图,甲字号大牢所有犯人我都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偏袒任何人。”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说的。据说,你跟江图私下里聊了许久。”

    “我瞧着江图伤势过重,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就劝他用药。他死活不肯,宁愿痛死,也不愿意接受治疗。一再表示,只想求死,不想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

    “生不如死!哼!江图那厮有什么脸面说生不如死。这些年,多少忠贞官员因为他而生不如死,多少人因为他人头落地。他所承受的,尚不及十分之一。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过便宜他,”

    陈观楼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大人说的是。想来江图也清楚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如今遭受一切都是报应。所以才会一心求死。人一旦存了死志,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回来。”

    “江图的死,果真没有疑问?”刑部官员再次询问几个仵作。

    三个仵作齐齐点头,“确实是伤重不治失血过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