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再次怀疑范狱丞派范狱吏跟着走一趟王府的用意,难道真要借刀杀人?那他呢,莫非也在该杀之列?

    他微微眯起眼睛,左思右想,范狱丞并没有杀他的理由。如果说是为了封口,那么多狱卒,难不成都要杀光?二公子都不追究了,范狱丞犯不着这么做。

    就算范狱丞真的丧心病狂打算杀了所有知情人,也该等到二公子离开天牢之后再动手。现在动手,吃相太过难看,难保二公子生出厌恶之心,一句话要了他的性命。

    想来想去,陈观楼只能认为范狱丞是想借机磋磨范狱吏。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妄想混吃等死一般等待事情了结,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必须遭受重重折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方能消气。

    此刻,范狱吏正在经受精神折磨,平公公随随便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惊肉跳,魂魄齐飞。

    “呵呵……”平公公显然不相信范狱吏,难怪两人中竟然以下属狱卒为首,上司处处唯马首是瞻。有点意思。

    他朝陈观楼看去,“二公子还有说别的吗?”

    “二公子说他在天牢一切都好,让王爷不必挂念。”

    “二公子小心动天,为王爷出头,却被罚入天牢。哎……”平公公感慨了一句,接着正色道:“你转告二公子,信件咱家收到了,他的心意咱家明白。让他安心。王爷正在想办法,很快他就能出来。”

    “诺!”陈观楼躬身领命。

    他以为差事完成,他和范狱吏能顺利出府,却不料平公公话锋一拐,“你们二人候着,保不准王爷会召见你们询问二公子的事情。”

    咦?

    陈观楼和范狱吏无奈之下,只能留在花厅,继续等待。目送平公公拿着书信离去,花厅转眼间人去楼空,又安静了下来。

    范狱吏心头那口气一泄,瞬间跌坐在地上。

    陈观楼赶忙扶起他,“大人先喝口茶。人都走了,没事了。”

    范狱吏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若非陈观楼扶着他,他连站立都做不到。他侧头望着对方,“能走了吗?”

    “还不能走。平公公让我们继续候着,以备王爷召见。”

    “王爷还要召见?”范狱吏惊得浑身一哆嗦,再次往地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