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我?”

    陈观楼来到牢门前,有点感慨,这间牢房之前关押的是于照安,如今关押刘道闻,双方正斗得你死我活,却都关进同一间牢房。

    缘分啊!

    “陈头出身名门望族,见识不凡,应该很清楚本官迟早都会出去。你们如此苛待本官,还是在本官按照规矩如数缴纳了银钱之后,真不怕本官记恨吗?”

    刘道闻一开口,那股子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味道直接冲到了鼻腔,刺激得陈观楼很想一刀子劈了对方。

    他挑眉,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对方,“进进出出的官员多了去,天牢什么时候怕过?再说了,身为读书人,何至于跟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狱卒计较,太丢份,也不符合身份,不仅显得气量狭小,而且格局也很小。大人应该着眼于朝廷大事,军国大事,将精力浪费在同狱卒扯皮这等小事,太不明智。”

    刘道闻气笑了。

    关键他还不能反驳,否则岂不是恰好证明他格局小,没气量,没智慧。人会和蝼蚁计较吗?同理,犯官能和狱卒计较吗?

    天牢就是这环境,狱卒自古以来都是这么做事。真要计较,谁还敢当狱卒?朝廷的律法底线谁来守护。

    刘道闻气得心肝子发痛,“但你们也不能如此苛待本官。本官给了钱的。”

    “刘大人或许不清楚。天牢收钱虽说有定数,但是偶尔也会灵活操作。刘大人给的钱不够!”

    刘道闻指着陈观楼,饿了两天没什么力气,却依旧能感受到他打心里迸发出来的怒火,至少能烧两层楼。

    “本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辈。”

    “刘大人太谦虚了。彼此,彼此!”陈观楼笑嘻嘻的。

    刘道闻气得眼睛一闭,差点闭过气去,什么叫做彼此,彼此?他是贪污了,但他只是犯了天下官员都会犯的错而已。

    而且,他不是主动要的,都是别人主动给他的。他要是不收,就显得不通人情世故,显得格格不入,显得不尊重人。他要是不收,下面的人怎么办,上面的人怎么办,江图怎么办?

    他背负着无数人的期望,背负着无数的压力,被动收下银钱,有错吗?何错之有!

    同天牢这等明目张胆的抢劫比起来,他明明高风亮节,清白如玉,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洁白无瑕,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