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心知,她远不如表面上那般不甚在意的轻松样子。因自从清明噩耗,阮萝将近一月未出门。就连平日里不太喜欢弹的钢琴都拾起来练上一练,同李清如学了好些新曲子。

    钢琴原是一开始让她学着养X子的,本想着学几个流行的,正经时候拿得出手就行。可李清如看法不同,她待李清如当半个姐姐,总觉得她说的有理。

    周之南自也乐得她学更JiNg。

    那头,程山失踪,程夫人时常有心悸的毛病,这下更是开始卧床。程记药房乱成一团,程美珍临危受命,苦苦支撑。总归最后是要落到沈家手里,谁教她已经嫁人,且程山没培养出来个中意的接班人。

    但如今沪上无人关注程山程老板。

    得最高调注意的应是程砚秋程老板。

    在申报刊登程老板将要露演新剧《锁麟囊》的宣传新闻之前,周之南已经定好h金大戏院首场的包厢。他和韩听竺一直最喜程派唱腔,角儿终归是有成为角儿的道理,断没有平白无故火起的。陆汉声和李自如对戏倒没那么上心,只偶尔同去听听,排解心情。

    他提前一周同阮萝讲,月末出去看戏,是北平秋声社的程老板到沪,周之南承认也有着想带阮萝出去走走的意图,她总这么在家待着不是个事儿。阮萝见周之南满腔期待,靠在那笑了笑,应了声“好”。

    男人见她愿意出门,高兴得紧,第二日又请了秦记的师傅上门给她量尺裁衣,正能赶着看戏前出工,她倒是兴致缺缺。周之南听了师傅报备的,阮萝腰身b上次减了两寸,心里噎着GU劲地难受。

    回到家还要故作轻松地问阮萝,“今日衣裳料子选的如何?”

    她歪头,手里正抱着本书。林晚秋同她通信,教她多看书,她倒是奉为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