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失礼了。”

    周培毅没有再坐近,只需要距离夏洛特王妃的病床两三米的距离,就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那里依然在散发着的强力能量。

    没有找到和圣城监察官相似的感觉,而是,其他某种,同样熟悉的感觉。

    周培毅倒也不需要回忆太久,在那里的记忆不仅深刻,而且紧挨着痛苦。这种感觉,非常类似于梅萨平顶那种能量。

    宏大,复杂。

    作为纯粹的能量体集合,梅萨平顶的神迹,残留下的所谓神明显圣留下的场能痕迹,就像这样,像是无数人的无数种能量被杂糅在了一起。

    而在如今周培毅眼中,这些复杂的能量,就像是一条又一条颜色不同的线,被强行交织在一起。

    每一个颜色,似乎都代表着一种奇妙的特征,一种能量的形式。而不同颜色的光芒汇聚到一起,就像光谱汇集,变成了耀眼的白色。

    周培毅越看越专注,越看越投入,这些白色仿佛变成了黑色,黑色就是宇宙空旷的颜色,当恒星的光芒无法照耀的时候,深空中的虚无就是这样的黑色。

    就在下一个瞬间,仿佛回到了梅萨平顶,回到了他第一次被别人的能量吸引的时候,周培毅双眼看到了这些能量的本色。

    或者说,这是它们来的地方。

    燃烧着的城市,哭泣的女人,被剥皮后插在木桩上的男人,以及,面对着所有这一切的,孤独的孩子。

    血腥味,木质房屋燃烧的木香与热浪,那些一声一声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绝望哀嚎,如此真实地冲击着周培毅的全身。

    不只是双眼,不只是五感,周培毅真正感受到了这画面中的痛苦,被血淋淋地剥开,呈现在他面前。

    那孩子背对着他,在短短一瞬间,似乎成长为一个少年。他站在同样的山岗上,面对着同一片土地,却是另一个风景。

    那些燃烧的风景已经不复存在,而被重建的城市里,样貌迥异的另一批人,则发出了同样的哀嚎。

    城市里的人穿着周培毅从来没见过的服饰,长着和周培毅所见的完全不同的面容,发出求生的哀求。祈祷没有得到神明的回应,悲伤地恳求也不可能得到悲悯,这些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就像燃烧城市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