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离开厢房,静悄悄地朝着院外的长廊走去。雪地上,昭仁帝穿着一身便服,正背着手低头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时而叹气时而忧愁。

    “父皇!”

    昭仁帝被这声清脆的呼唤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变了脸色将手指放在嘴前,声音压的极低。

    “嘘!别喊那么大声,你这丫头真是的,走路怎么跟个鬼似的没动静!”

    云苓好笑地道:“我走路怎么没动静了,分明是您鬼鬼祟祟的,才被我一个大活人吓成这样。”

    昭仁帝抖了抖嘴角,低声问她:“长旭情况怎么样了?”

    “您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长旭要是见了朕,就是好了也会不好。”

    “那您还来这儿干嘛,等着晚上开席吃两口?”

    昭仁帝迟疑了下,摇了摇头道:“不了,让太上皇跟你们这群小的聚聚就好,朕若是上了桌,他怕是要吃不下饭。”

    云苓皮笑肉不笑地道:“没想到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那我就放心了,不然还要发愁晚上怎么办才好。”

    昭仁帝吹胡子瞪眼地道:“你这丫头能不能说几句好听的,成天拿朕寻开心!”

    “我实话实说而已,您真不打算亲自看看他?”

    “朕在这里远远看几眼就好,知道他性命无碍,也就放心了。晚上你们吃团圆饭的时候,就说朕忙着处理殷家反贼的事情,实在抽不开身。”

    昭仁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另外,内务府那边准备了些补品和布匹香料,到时候你们替朕给长旭送去,就当是过节的年货,别告诉他是朕的意思。”

    对于这个二儿子,昭仁帝心里也是相当复杂的。

    关于季淑妃和安亲王的事,涉及往昔太过复杂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能怪谁,但头上多了顶绿帽子,心里多少不得劲。

    可对于贤王,他心里同样有着愧疚和责任,当年如果对小封氏的所作所为多几分留意和怀疑,也许这个儿子就不会被蒙蔽利用,让安亲王离间了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