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图书院报名的人头一天最多,到了第三天,人数肉眼可见地少了。

    萧壁城下达命令,报名这三天都提供了免费的冰镇寒瓜,倒是博得了一分美名。

    最后一天,虽然来报考的学子少了,图书院内外进出往来的人却依旧络绎不绝。

    多数是听闻风声以后,奉上面势力的命令,特地前来打探围观的。

    李元绍也在图书院的阁楼之中坐着,不过他倒不是来打探消息的,而是陪妹妹李梦纾散心。

    自那日争吵后,李梦娥跟李梦纾算是彻底闹崩了,两个人在府中碰上面,一个冷着脸半声不吭,一个阴阳怪气嘴里不停冷嘲热讽。作为长兄,李元绍只能是在家里时哄李梦娥,在外面时安慰李梦纾。

    “虽说祖父的命令不可违抗,但妹妹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我们李家的氏族威望,等你嫁进张家以后,量张玉书那小子也不敢欺负你!”

    李梦纾跟张玉书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李右相甚至火速和张家交换了两人的庚帖,这门婚事可以说是铁板钉钉了。

    李元绍心下虽有些不满这门婚事,但一个小辈也左右不了李右相的决定,只能私下安慰开导李梦纾。

    “倘若他敢欺负你的话,哥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元绍说着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他刚才亲自去买的凉糕和酥山,都是李梦纾最喜欢的口味。

    见他满额头汗,李梦纾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大老远的,何不让小厮去买。”李元绍接过帕子,悻悻地擦了擦脸,“自打上次在书院里闹了事,我可不敢再轻易带着跟班跑腿一起来了,省得这里的管理员总挑我的刺。”

    之前他在图书院开放首日闹事被罚,整个六月天天来扫茅厕,管事们全都眼熟他了。

    对他的态度也很严肃苛刻,时常在规则风纪方面挑他的毛病。

    想起对方闹事的原因,李梦纾忍不住道:“哥哥,封无羁不是李梦娥说的那种人,你莫要听她一面之词,以后也别跟封无羁过不去了。”

    李元绍却皱眉,微沉了脸色告诫道:“梦纾,知人知面不知心,封无羁看着一本正经,谁知道他私下又是什么真面目?”

    “梦娥虽娇惯,但也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既然说封无羁吃她的豆腐,那就一定有这事,而且当时我特地问过医馆大夫和周遭的人,也都跟梦娥说的事实相符。”李梦纾心下有些无奈,这事儿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去年李梦娥路上中暑的时候,封无羁抱她去医馆,两人必然会有肢体接触,李梦娥非说他趁机占便宜,他有口也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