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心里还有点紧张,但看见往日那些总是逼迫自己的大臣,如今都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后,心情逐渐畅快起来。

    于是越骂越大声,将这些年来被牵制时所受的憋屈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云苓蹲在地上玩蚂蚁,只觉得腿都要蹲的麻木没知觉了,又悄咪咪地换成了坐姿。

    她同情地看了容湛一眼,萧壁城铁打的身子也就算了,他一个病西施般的美男子可真是遭罪了。

    直到昭仁帝手边的茶壶都空了,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微微缓和脸色,声音都哑了两分。

    “行了,你们都起身吧。”

    众大臣终于纷纷双腿打颤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膝盖又麻又疼。

    萧壁城面色无波地利落起身,还顺手扶了一下旁边有些身形不稳的容湛。

    “多谢。”

    他低声说完,看了眼萧壁城和云苓,双颊有些尴尬地泛红。

    待众臣都起身后,昭仁帝才对张少爷的事作了最后的惩罚。

    “毕竟是瑞王先动的手,朕也不重罚你那孙儿了,自己去大理寺领三十大板把。”昭仁帝说着,忽然又话锋一转,“但子不教父之过,礼部侍郎今日起便先停职吧,什么时候在家里把儿子教导好了再说!”

    礼部侍郎是张少爷的父亲,礼部尚书的儿子。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说是停职,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停职其实就意味着降职,搞不好的丢掉乌纱帽都是有可能的。

    礼部尚书当场面色灰败,若是往常,他或许已经闹着要撞柱子了。

    可这会儿就算没一头撞在柱子上,也觉得头脑一阵发昏。

    “老……老臣领旨,今后定会对家中后辈严加管教……”

    李右相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张家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昭仁帝动了张家,也无异于废掉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