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知“哇”地一声哭得更惨了。他就是这样,越有人哄便越止不住眼泪。

    系统本来觉得他不知道收手,自作自受,但见他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好怪他了,真要怪只能怪王承台厚颜无耻连小孩都欺负。一个孩子的报复能有多少手段,不就夜里敲两声门么,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江亦行很少见到陈大人,如今近距离接触还是因为被关柴房这等事,心中羞赧。隋春生却钦佩地盯着宋允知,这小子竟然这般会撒娇,看来今日的事已经稳了。看来,以后还得哄着他点,兴许还能叫陈大人在他爹面前说两句好话。

    宋允知等人出来后,王承台见他还赖在陈大人怀里,记恨得这兔崽子运气好,他要是没这个好先生还不任由自己捏圆搓扁?

    王先生见陈素如此护着学生,忙上前解释:“昨晚上宋学子夜间不就寝,多番骚扰王学子,致使王学子整个寝房不得安眠,在场几人皆是见证。”

    隋春生立马道:“可别这么说,只是他们四个人咬死这事,我们都不知情。我不过是瞧见宋允知被人压在地上打,出于同窗情谊才出手制止,不想也被关进了柴房。如此说来,王先生还真是公允,公允极了。”

    他甚至比了一个大拇指。

    宋允知随即跟上,声音还带着哭腔:“他们非说我扰了他们好眠,还要拿绳子把我吊起来打,我只是去上茅房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他们来得快,先生您就看不见我了。”

    随春生赞许地看向对方。

    宋允知又指着王承台:“他还说,就算把我打死也不会有人知道,还说王家会给他善后,荣恩侯府自会替他撑腰。”

    陈素心下松快了许多,还知道告状,说明没被吓坏。

    王承台被这兔崽子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你简直颠倒黑白,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你先朝我房间放蛇,后又打搅我们不曾好眠,我不过说两句吓唬的话你就这般污蔑于我?”

    宋允知害怕地躲进先生怀里,怕怕地道:“我可不敢捉蛇。”

    他瑟瑟发抖,将一个可怜无助的无辜小孩儿给演绎得淋漓尽致,就连薄修德这样心眼儿不大好的人都觉得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凡有些良心的都会惜弱怜贫,宋允知简直将弱跟贫都占尽了,外人自然而然也就向着他些。

    薄修德说了句公道话:“他才六岁,有多大的担子去捉蛇,又有多大的能耐敢晚上去折腾你们几个?你们倒是说说,他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王承台的小跟班脱口而出:“自然是为了报复!”

    “报复什么?”陈素眼神锐利。

    他狐疑地扫向在场众人,猜测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更令人不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