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薛洛反应,他又道:“府中之事,早前我已差掠羽给你列了,包括衣食住行和田产铺子,你一看便知。你若是想管,便都抓在手上;若是不想,这些事各自都有料理的人,你只让掠羽安排好他们便是。”

    他为自己考虑地如此妥帖,薛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笑容,下意识挽住了他的手臂。

    李玄然刮了刮薛洛的鼻子,“我一早说过,要让你做个闲散王妃,现在,能体会到我的好了?”

    这是二人在曲江边初遇时李玄然承诺过的话。

    薛洛轻抿嘴唇,状似不以为意,“还没有,往后要慢慢检验才是。”

    他看着她眼神飘忽、咬住下唇,一副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实在可爱得让人心痒痒。他忍了又忍,才轻轻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旁,并在她的鬓角落下绵长一吻,“好,一切但凭王妃安排。”

    ……

    待进了宫,二人先是拜见陛下。皇帝赏赐了一对玉玦,又叮嘱了两句,二人便离开了两仪殿。

    随后便去了百福殿,可舒柔嬷嬷守在殿门口,一边递上了太后赏的一对缂丝香囊,一边道:“太后因昨夜之事,有些伤怀,现下还在歇着,就免了王爷和王妃的见礼了。”

    李玄然默不作声,薛洛却顺水推舟道:“多谢嬷嬷,那咱们改日再来拜见。”说完,便施了施礼,拉着李玄然走了。

    李玄然轻叹了一口气,“皇祖母怕是在怪我,没有在永宁求死之际拉她一把。”

    薛洛默了一默,“她与王越玥联手犯下那么多恶事,枉死之人又何其无辜?何况,昨晚那么多高门贵族,她的事一定会传遍整个长兴,往后她也难抬头做人。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到与太后的对弈以及后来的几次接触,“太后不曾对我有过偏见,也并未阻挠你我二人的婚事,想必处事公正。我猜她不是怪你,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吧。”

    听了她的话,李玄然稍稍有些释然,还是默不作声地走着。

    “去太学之前,我想去瞧瞧杨美人。王爷可否陪我一同前去?”

    薛洛难得开口,李玄然自然一口应下,只是奇怪,“怎么想去见她?”

    薛洛便将与杨洁筠相交、为自己添妆一事向他说明了,“之前无意给她带来了麻烦,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如今与你一同进宫,即便撞上贤妃,她也不好再发作什么。”

    李玄然这才笑了,调侃道:“洛儿这是把为夫当作什么了?扯虎皮,拉大旗?”